乐璇俯身将盒子抱进屋,才看见始终在房间中静默着的玄凌珏,房间没有开灯,显得原本便沉寂的房间更显得荒芜,玄凌珏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竟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摆设一般,与白墙木椅融为一体。
乐璇回手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才开了灯,看着眼神深邃的玄凌珏轻轻浅笑:“想什么呢?”
“合纵连横。”玄凌珏微微抿唇,“如今我腹背受敌,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达到相互牵制又独善其身呢?整整一天,我都在想这个。”玄凌珏微微抬眼,他知道对乐璇说这个会显得有些无趣,可既然她问了,他便只能如此坦白回答。
乐璇便也坐下来:“你如今的境遇,还真的与秦国差不多呢!可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
“是想了一些,”玄凌珏叹气,语气中便带着格外的犹豫,“只是风险仍有些高,还没有最终想通而已。乐璇,这是什么东西?”
乐璇这才记得她还没有将那盒子打开,便一边查看盒子中的东西,一边回答着玄凌珏:“又是个潘多拉的盒子,也不知道这次楚乔又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盒子中装着的只是几个信封和一本书籍,乐璇一一拆开,便不由得望向玄凌珏。
玄凌珏也满脸的凝重,这看似简单的几封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原来玄凌珏对天朝的历史,也并不曾那么完全地了解过啊!
乐璇微微抿唇:“珏……这些若是真的,恐怕你跟大皇子之间的关系,便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处理的了!”
楚乔的盒子便真的如潘多拉的盒子一般,每一次开启,都会带来让人吃惊的内容。第一次,是得知了元荷在世和那赐婚圣旨的存在,而这一次,带来的则是大皇子非元荷亲生的消息。
西陵国的风俗与天朝还是有些许差异,最忌讳的便是一胎双生之事,而那一胎双生且并不十分相像的人,更是西陵国的大忌,在西陵国的教义中,一胎双生,必有妖邪,需同时处死,切莫不可留在人世为祸人间。
而恰恰褚汉达的皇后第一胎便诞下了两个男孩,而且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十分不相似,这在西陵国,便是鬼邪入侵的征兆,需要在诞下二十四个时辰之内投入火中驱鬼。
可那毕竟的褚汉达与皇后所生的第一胎,听见两声啼哭的那一刻,褚汉达便已经面如死灰,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恰好当时元荷身在西陵国,知道褚汉达于心不忍,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将其中一个男孩抱出了皇宫,一路往天朝而来。
元荷曾说,对于做父母的而言,知道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便足够了,至于是在哪儿活着,用怎样的身份活着,其实都不再那么重要。
当年的元荷与玄策也是刚刚成婚不久,元荷尚未完全任何玄策,始终不曾与他圆房,皇太后对多时无所出之事十分介怀,加上元荷又与褚汉达有不同的交情,便谎称元荷多日在外安胎,诞下了大世子才回京入府。
因为连玄策也极力地保证,这天下人也无人去关心一个当年仍是皇子的人生出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秘密,玄凌璟便安然在玄策和元荷的庇护下作了几十年的天朝人,只是褚汉达却执意将二皇子的位置留了出来,说是曾有个他挚爱的妃子早产了,褚汉达为了安慰她,才将二皇子的位置给了那从未出世过的孩子。
几乎没人知道,天朝如今的大皇子,才是西陵国那个从未谋面过的二皇子。
乐璇看着这一封封元荷给褚汉达的回信,不由得重重叹气,这里面的秘密竟如此多,褚汉达可以将这些信多年保存,足见他对元荷别样的感情。
用乐璇的人生观,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西陵国对双生子的忌讳终究从何而来,不过是个异卵双生罢了,是完全符合科学原理的,为何要杀掉,甚至毫不留情地全部杀掉。
抬眼瞧着紧皱着眉头的玄凌珏,乐璇微微叹气:“你打算怎么做?”
玄凌珏回手将这几封信统统点燃,丢进了香鼎之中,面色逐渐安稳下来,眼神中带着满满的笃定:“从小我就是个被领养的人,还不是大言不惭地做了十年皇帝?若是连我都介怀这血缘关系,这世上最该被介怀的人,便是我!所以,我认定了他是那个从小保护我的大哥,便永远是大哥!”
乐璇微微点头,对玄凌珏表示肯定,是啊,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是没有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件的呢?
天气始终晴朗着,玄凌珏等人便不再拖延,赶在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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