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药方的时候众人都在场,”杨妪抬头望着赫连南,“姑娘是精通医术的人,刚刚也瞧了我的方子,可有大黄这么烈的药?”
“的确不曾。”赫连南应了,也微微皱眉。
“药方拿来!”杨妪伸手,从一个小厮手里将药方接过来,上下打量了片刻,“还敢狡辩,这药方是我写的,分明没有大黄这味药!”杨妪抬手便将药方递给了百里失笑,仿佛是在征求他的认可。
百里失笑便也顺从地瞄了一眼药方,果然是不曾有大黄这味药,便走到那破碎的药碗前,小指从碎碴中间残留的药液中略沾了沾,便放在口中,眼眸从狭长的眼睛中晃动了一瞬,才抬眼瞧着那两个惊惶失措的小丫头:“你们俩说寸步不离这药罐么?”
“是……”小年瑟缩开口。
“那也怨不得别人了!”百里失笑微微扬起嘴角,“来人,先将这两个丫头分别看押起来,我要挨个审讯,剥筋抽骨,扒皮剜肉,总有招数让她们俩认罪的!”百里失笑邪魅的样子极恐怖,仿佛是那地狱中食人饮血的鬼怪,让两个小丫头已然吓去了半条命,根本连喊冤都记不得,便已经被小厮拖了下去。
“都下去吧。”百里失笑极仗义地挥挥手,“我自有办法救王妃,秘传方法,你们在我不好施展,都下去!”
天鹤与茗燃皆点头,连赫连南也听话地回身离开,杨妪便也没有立场逗留,只能顺从地随着几人一同离开。
合了门,百里失笑才冷笑着坐到乐璇的床沿上:“别装了,赶紧起来啦!”
乐璇抬眼,满眼清明地瞧着百里失笑:“药方拿来我瞧瞧。”
百里失笑便将药方从怀里掏出,乐璇仔细地瞧了瞧那药方,又凑到鼻尖嗅了嗅,才微微勾唇:“杨妪想要取得我的信任,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是啊,连雪蟾都能弄到,可真是高手了!”百里失笑应和着答道。
雪蟾是一种天山才有的蟾蜍,极其稀少名贵,而这种活着雪蟾的血液是纯黑色的,而一旦死去,就好变成一种无色的液体,几乎近似透明。而这种血液特别之处在于它有极高的吸水性,一旦遇见水,便又会变成黑色,等干燥了,仍是无色。
而药膳房,因为常年熬药,最不缺的,便是水蒸气,所以当三儿和小年接到这封药方的时候,雪蟾的血液早就已经从药膳房中吸收了水分,变成了如墨色无异的字迹。
刚刚众人都在场,杨妪是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将雪蟾的血液拿出来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她一早便准备好了这写好了字的纸张,只等着有这么一出了。
乐璇微微勾唇:“若不是确定了她与慈宁宫有勾结,我必定以为她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慈宁宫?”百里失笑略正了神色,他大概听懂了乐璇的意思,不禁皱眉,“那可是件大事,有什么是我和大皇子能做的事情么?”
乐璇轻轻摇头:“没事儿,大皇子刚刚进入议政内阁,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慈宁宫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倒是你,能不能替我去查查十皇子?他当真是神智失常了么?我总觉得他刚刚那一掌推得极有分寸,既足够让我跌倒,却不足以让我受伤。”
“十皇子……”百里失笑略眨了眨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乐璇打量着百里失笑的神情,微微扬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百里失笑摇头:“十皇子刚刚从阁楼上摔下来摔坏了头的时候,大皇子也曾怀疑过十皇子是故意隐瞒什么,派我查过一次,但似乎是我们多心了,十皇子甚至将石头当糖块吃,还磕坏了半颗牙,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哦?”乐璇抿唇,便不再多说什么。
为了让杨妪觉得真实,乐璇到底是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敢略下床行走,算算日子,也该是川川与月月周岁生日的时候了。
月月已经能够说不少话了,每日最爱做的事儿便是缠着奶娘不断地说话,奶娘实在听得烦了,便将川川摆在月月眼前,月月便能喋喋不休地说一个上午,川川竟也能乖乖地坐着听她说一上午。
所以乐璇走进育儿房的时候,便看见两个肉球对面而坐,一个不断地在说话,一个便不断地在点头。
“衣衣,漂漂!”“嗯。”
“天天,热热!”“嗯。”
“嗲嗲,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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