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璇不由得浅笑,十二和芷兰啊,永远是那个能招人恨的幸福小孩。
送走了所有人,乐璇不禁重重地咳了几声,咳得极凶狠,若是胎气弱些得恐怕连孩子都保不住了,纵横子见了,便伸手将手指搭在乐璇的脉搏上,略微叹气着开口:“夏季的毒发期,恐怕不远了!”
“如何化解?”玄凌珏不禁皱眉,他仍记得冬季时乐璇那忽冷忽热的模样,虽然那仍有蛊虫作祟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种毒发会让他如万虫噬心般痛苦。
“最好的方法,便是趁着乐璇尚未毒发,赶快送到无忧谷中的寒冰洞里,待过了九月,再回京。”纵横子捋了捋胡须,说真的,他也是最近这两天才想出这个计策的,奏不奏效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总比在京城中能略缓和些。
“好,让人收拾行李,我们后天一早便出发去无忧谷!”
“可是……”乐璇皱眉,这京城仍有那么多事情还没处理……
“没有可是,”玄凌珏的眼睛在夜幕中格外深邃,“你若有恙,我也难安生!”
十四第二日一早便信誓旦旦地进了宫去给父皇请安,也知道父皇不可能如此痛快的接见他,可他偏有那股子小脾气,听说皇上暴病不见,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直直地跑到了卧房门外跪拜:“儿臣给父皇请安,请父皇见见儿臣吧!”
卧房与床榻便只有一门之隔,十四仔仔细细地听了听里面,竟杳无音信,十四皱眉,又继续朗声道:“儿臣十四子玄凌璨给父皇请安,请父皇见见儿臣吧!”
仍是毫无声息。
十四腾地起身,不顾梁喜的阻拦,一把便推开了卧房的门,绕过屏风,便看见那空无一人的床榻。
十四瞪大了眼睛,盯着跟随他一同走进来的梁喜,睚眦俱裂:“怎么回事!”
风暴远比想象中来得快得多,虽然是晴空白日,整个红墙内却仿佛有一大块乌云在重重地笼罩着,好像下一秒天便要塌了下来一般。
确实是天塌地陷啊,又有谁尝试过安稳躺在皇宫中的皇帝一夜间骤然失踪的经历呢?
站在众位皇子大臣面前的梁喜也显得极度的不安,他昨夜还服侍了皇帝安睡,是万岁爷说昨夜乏了,今日要晚些起床,梁喜一直未敢惊动万岁爷的好梦,谁知道居然被十四皇子误打误撞地发现了皇上失踪的事实,如今任是谁,也会觉得是他们御前的人,将皇帝偷偷藏了起来。
梁喜不由得在心底里喊冤,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
可是这长生殿是他一手掌控的,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铜墙铁壁,也是个十二个时辰有人值宿站岗,守卫森严的地方,能从长生殿将万岁爷劫去,他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
梁喜懊恼又无辜的神情在众人看来,便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过了许久,才见皇后领着后宫的众位嫔妃匆匆冲入殿内:“万岁爷怎么会没在长生殿的!他不是已经卧床不起动弹不得了,怎么可能不见的!”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虽急切,却还是要规规矩矩地给她请安,皇后一双远山眉紧紧地皱在一处,抬头便问梁喜:“可派人四处找过了?莫不是万岁爷半夜忽然气脉通透,便趁夜起来走走,如今走累了便在别处歇脚吧?”
梁喜皱紧:“已经着人在整个皇宫内搜过了,四处都没有见着万岁爷。”
“那还在这儿杵着做甚?”穆婉的眉梢猛地竖起,怒目等着梁喜,“还不领着那些狗奴才再去给我搜!”
“是!”梁喜不敢反驳,便讪讪地应了,便匆匆离开了大殿。
“国不可一日无君,万岁爷之前病重,便已经选出了九位议政大臣,如今他无故失踪,这朝堂上会不会出乱子,可就看你们几个的了!瑢儿,你是本宫的儿子,最该担起这个重担来!”穆婉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瞧了二皇子一眼。
“儿臣遵旨。”二皇子恭敬点头,他其实是懂得母后眼神中的深意的,只是他仍是无法欣然接受母后给他的如天重担。
“元丞相、乐丞相,务必记得封锁消息,皇帝失踪,可绝对不能让京城的百姓知晓!否则,必然是要引起政变的!”穆婉眼神收敛了片刻,“还是小心为上,乐丞相,带着虎符去一趟北疆,让四皇子领五十万精兵入京,报我京城平安无恙!”
玄凌珏始终沉默着站在一侧,听着皇后如此急着部署事宜,不禁将双唇抿紧。
父皇才刚刚被发现不见,皇后便急着将此事定为失踪,甚至要将四皇子从北疆调回来,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父皇本就是被她给掳走了,她才能借此机会,让四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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