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叶菀布的菜果然不合景玄的心意,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董净利见状将一盘酒花蒸肉放到叶菀面前,递了个眼色道,“这道酒花蒸肉是江南的一道名菜,常在是江南人,尝尝对不对味,这道菜的厨子可是特地从江南一带请来的。”
叶菀会意,轻尝了一口赞道,“果然不俗,这肉蒸的鲜而不腻,比臣妾吃过的任何一次都好吃,皇上也尝尝!”说着向景玄的面前夹了少许。
见景玄吃的香,叶菀悄悄向董净利颔首以示感谢,董净利是个机灵的人,立刻躬身退到了一边,不留一丝痕迹。
饭毕,景玄与叶菀在芙蕖边说了一会儿话后,便由宫人引领到旁边的月芙殿中,叶菀知道侍寝才是今晚的正题,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铺垫而已。
在宫女的服侍下净身更衣后,叶菀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纱衣步入寝殿,景玄正端着一本书坐在榻桌旁,双眉紧蹙,眯着眼把书和眼睛的距离拉的很远,尽显老态。
叶菀心中突然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她错过的十五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原本以为失去对方便不能独活的人,如今还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原来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得很好。
景玄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呆站在殿门处的叶菀,问道,“怎么站在风口?也不怕凉着。”
叶菀回过神,走到近前福身递上桌案上的奶羹说,“臣妾见您看得专心,不忍打扰,皇上看了一天的奏章一定累了,不如先喝碗奶羹吧。”
景玄接过羹碗放到一边,反手握上叶菀的手,微蹙了下眉,“手这样凉,改日得叫太医好好给你调下身体。”
叶菀低下头避开景玄炙热的目光,脸颊泛出一抹红晕,寝殿之中气氛越来越暧昧,董净利悄声招呼着所有宫人退下,只一会儿寝殿里便只剩下了叶菀和景玄二人。
景玄出其不意的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前,叶菀发出惊呼声,可内心却异常冷静,自入宫后她曾在夜间辗转反侧的想过,这一刻内心究竟会是怎样的感触,不想真的事到临头竟是这般平静。
她趁景玄不注意又弹了几下甲缝,口中默念法咒,景玄突觉身子绵软,将她放于床榻之上,深深的嗅了一下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用的什么香?朕从未闻过。”
叶菀羞怯的低下头,“臣妾从不曾在身上用香。”
景玄挑眉一笑,“那就是体香了?朕喜欢!”
“皇上要是喜欢臣妾就天天侍奉您!”叶菀抬起头一双美目,顾盼流转,俏皮中带了一丝妩媚,薄如蝉翼的轻纱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看得景玄心神荡漾,瞳孔渐渐迷离,仿佛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叶菀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搭上他腕间一处穴脉,轻声道,“睡吧,累了就睡吧,睡着了一切喜怒哀乐就都忘记了。”
声音似乎透出一股魔力,景玄果然慢慢合上双眼,身体瞬间失去支撑向一边栽倒。
叶菀扶住他倒下的身子,轻轻放在床榻上,手指抚过他微显沟壑的面庞,许久轻叹一声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起我?虽然有了至高无上的权位,可背后那份孤寂又要怎么排解呢?”
叶菀眼中现出一抹厌恶,撇过头看向窗外的芙蕖,可渺茫的眼神却又像什么也没看,想起十五年前全家被满门抄斩的一幕,叶菀直觉气血上涌,下意识将附在景玄面上的手指慢慢滑到颈间,不自觉的用了力,直到听到景玄微重的呼吸声才心惊的抽回手。
轻拍了几下脸颊,叶菀的心脏还是如擂鼓般咚咚的,似是要跳出胸膛,重生后的十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压制心中的恨意,哪怕仇人就在眼前也要克制住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