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了,看来想要依靠星辰来辨别方向是不可能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一排粗大的柳树后隐约有一座宫门,门前十分整洁应是有人居住的。
叶菀想要上前看清宫门匾额上写的什么,也好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可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听到那扇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叶菀下意识躲进树林中,从枝桠间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宫门前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后向宫门内招了下手,紧接着又有一个宫女和一个内侍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第宫女时,叶菀不禁心中一惊,那人根本不是宫女,而是周嫔!转而看向那个内侍,叶菀紧接着倒吸一口冷气,竟是肖远洋!
周嫔和肖远洋为何要扮作宫人?仅仅是为了偷情吗?
叶菀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们出来的地方应是一处宫殿,即使偷情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怎么可能去别人的宫里偷情,而且上次看到这二人偷情时,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乔庄掩饰。
周嫔和肖远洋渐行渐远,负责给二人探路的宫女也回到院中合好宫门,叶菀蹑手蹑脚的从树后走出,抬首看向宫门上方匾额上用正楷书写着‘仪瀛宫’三个大字,给人感觉十分庄严。
仪瀛宫?叶菀在心中默念数遍,脑中一点踪迹也寻不到,想到深夜不便在御花园中逗留,便顺着周嫔走的路慢慢离开,经过了一处陌生的海棠园后,果然就是她十分熟悉西御花园,眼见找到了路叶菀不再在耽搁,疾步回了紫竹轩。
从后窗翻回到寝殿,钟念正站在窗下等她,双手扶住她跳下来的身体,担忧的问道,“婕妤这是去哪了?瞧您这一身的泥!”说着替她脱去外衫,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寝衣替她换上。
外面响起更声,钟念仔细听了后说道,“天色也晚了,婕妤早些休息吧。”
叶菀却没有一丝睡意,起身坐到桌案旁,“宫中可有一处叫‘仪瀛宫’的地方?”
钟念面露一丝惊讶,“‘仪瀛宫’是成德妃居住的地方,成德妃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皇上特准她独居一宫,奴婢进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婕妤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今天在御花园附近迷路,碰巧经过那里,见仪瀛宫的宫门高大气派,可怎么也想不起是哪位嫔妃的居所,原来竟是久居深宫的成德妃,怨不得我不记得。”
钟念倒了一杯温茶放到她面前说,“婕妤怎么走出那么远?您下次出门必须得带上奴婢,要是迷了路回不来可怎么办?”
叶菀笑笑道,“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今儿个只不过有点走神而已,下次绝不会了。”
“还有下次?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婕妤您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宫中如今步步危机,咱们万般小心还怕出错,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
见钟念不依不饶,叶菀打断她说,“好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唠叨了。”
钟念无奈的摇头叹气不再多说什么,服侍叶菀安寝后刚想转身出去,一直沉默想事的叶菀却突然说道,“今晚我看见周嫔和肖远洋从仪瀛宫出来,你觉得他们和成德妃会是什么关系?”
钟念顿下脚步,回身走回床前,蹙眉沉默了片刻道,“成德妃的家世背景宫中无人知晓,奴婢只知皇上在册封沈千依为皇后那日一并册立了成德妃,可奴婢是在那好些年后才得机会进宫的,之前的事奴婢全然不知。”
叶菀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成德妃、大皇子、周嫔、肖远洋,这几个人无数遍在脑中略过,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必有关联,可那个关联的点却怎么也找不出。
叶菀无奈的叹了一声,“这事先放一放吧,不知道张景瑞那查的怎么样了,拖得久了怕是会出枝节。”
“婕妤放心,瑞伯伯一向心细如尘,奴婢已在暗中给他留下多处提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沈千依和邵燕青头上。”
叶菀点了下头,拉住钟念的衣袖说,“今晚皇上和云儿在清月芙蕖,不会过来了,你就留下来陪着我吧。”钟念笑着答应道,“好,奴婢陪着您,婕妤安心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