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叶菀点了下头说,“李氏的身体本宫就交由你照拂,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来向本宫说就是,时辰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元祗行了跪安礼后躬身退下,却在将要踏出寝殿时停了下来,神色间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还有事情吗?”叶菀问道。
元祗看了叶菀一眼后,低垂了眼眸,说,“奴才见娘娘的面色似乎不大好,宫中琐事繁多,还请娘娘保重身体,莫要忧思过重,有些东西即使相思入骨也未必能得到,反倒伤了自己的身体,还不如彻底放下。”
叶菀回过神时元祗已经离开,清冷的寝殿中只有影子与她作伴,她精心伪装了这么久,甚至瞒过了心细如尘的钟念,可却没有瞒过医者的一双眼睛,尽管元祗不知她为了什么相思入骨,可依旧从她的身体里看出了端倪。
自从上次求蓝雪衣救文馨性命后,叶菀便再也没见过蓝雪衣,也未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过他的任何讯息,甚至将蓝雪衣从前送给她的东西全部收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一开始钟念怀疑那晚出了什么事,所以处处留心她的情绪,可叶菀一直装的很好,没有流露出一丝异常,时间久了钟念便也放下心来,只以为她是自己想通了,彻底断了念想。
可心中究竟有多痛只有叶菀自己才清楚,每每在夜里泪流满面的从梦中惊醒,叶菀便将脸深深地埋在被中,即使落泪也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几乎每晚从深夜失眠到天明,为了不让人察觉,总是在脸上涂一层厚厚的脂粉,连景玄都说从不爱化妆的她变了不少,叶菀便用一句‘女为悦己者容’作为解释。
文馨进殿想要服侍叶菀安寝,却在看到叶菀脸上的泪痕时吓了一跳。
“小姐怎么哭了?元祗方才跟您说什么了?惹得您伤心。”
叶菀抹去脸上的泪痕,说道,“不关元祗的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在府中的事,有些伤感罢了。”
文馨疑惑的看她,“小姐从来不是爱怀旧伤情的人?是不是今日去了清秋堂,为李氏伤心的缘故?”
叶菀轻轻叹了一声,“李氏忘了从前的许多事,元祗说是她自己不想记起那些事,可见她受得打击也不小。”
“其实要奴婢说这样也好,能日日活在从前开心的记忆里,该是件幸福的事。”
叶菀笑着点了下头,“你说的也对,如今李家只剩她一人,若是还清醒着,不知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文馨整理床铺的手顿了一下,“小姐是后悔惩治李氏了吗?其实奴婢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您要是心里放不下李氏就饶了她吧!如今李家的生意都被咱们叶家接手,就算他父亲出了牢狱也不可能再成气候。”
叶菀起身说道,“我从没有后悔过这样做,要说这件事里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早些狠下心惩治他们,如果我能早下决断,也许你就不会中毒。”文馨安慰她道,“小姐不要自责,您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料到所有的事。”说着看向窗外,“这么闷的天,晚上该是要下雨了,奴婢把窗子关上。”看着文馨的背影,叶菀突然想,就算受了蓝雪衣的羞辱,但能以此换回文馨的命,还有什么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