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心境,若现在重新写来,怕是写不出当时的意境了。”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朱流芳激动的说道,“只是世人难有几个明白的,他们在乎的只是写字之人出不出名,哪里真的在乎字的好坏,兄台能看得出,在下写这幅字时究竟是怎样的心境吗?”
蓝雪衣仔细端详那副褪色的字迹,半晌后说道,“字笔迹挥洒自如,气势宏大,大有一展宏图的意味,兄台写这幅字时,应该是十分高兴的,不过···”
蓝雪衣双眉紧蹙欲言又止,朱流芳立刻追问道,“不过什么,兄台但说无妨。”
“不过字迹中似乎隐有愤怒和不甘,倒不像是兄台这个年纪之人该有的心绪。”
朱流芳沉默的看着墙上的字幅,他身后老人的神色也不太对,上下打量着蓝雪衣,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叶菀突然有些担心,像老人和朱流芳这种隐姓埋名藏于市井的人,最怕被别人认出身份,极有可能会对他们敬而远之。
片刻后,朱流芳从思绪中回过神,笑着说道,“兄台果然好眼力,这幅字是前年我考得秀才功名时所作,当时心中除了高兴,的确还有些愤怒,原本我该是襄安城的头名,只可惜没有银钱送与官员,生生被挤到了第十名。”
蓝雪衣知道他心中的仇恨并不只是这些,却也不揭穿,安慰他说,“世上不公之事数不胜数,若心中只有怨言,就算日后为官,做事也不会公允,希望兄台能想开一些,只要一直努力,相信总有人会慧眼识珠。”
朱流芳对蓝雪衣深深的鞠了一躬,“兄台此言着实让在下受教,这幅字便送给兄台作为谢礼。”
叶菀本想借这个机会白送些银子给他,好让他有钱去华都赶考,可没想到朱流芳却要将字幅白送给他们。
“这可不行,你打开门做生意,我们怎么能让你赔本呢!这笔墨纸砚都是要钱的,我们可不做这种不厚道的事。”叶菀边说边对蓝雪衣使眼色,希望蓝雪衣也帮着说说话。
朱流芳却说,“这事无关厚道与否,只是知音难寻,今日我心中实在高兴,所以这幅字在下必然不会收钱的。”
蓝雪衣点头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写幅字送给公子吧!”
“以字会友,这般甚好!”朱流芳说罢立刻为蓝雪衣研磨铺纸,毫不掩饰面上的欢喜之色。
蓝雪衣提笔斟酌一番,在雪白的纸张上落下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两幅字,笔迹苍劲有力,与他温文尔雅的脸庞截然不同。
“好!好!好!”朱流芳拿起字幅,大赞了三声好,看向蓝雪衣道,“兄台的字比在下的好上万倍,不如秋日你我一同去华都赶考如何?”蓝雪衣笑着摇了摇头,拉起叶菀的手说,“我志不在仕途,只想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一辈子做个游医,游走天下替人治病,顺便新赏不同之地的风土人情。”“游医?”老人疑惑的看向蓝雪衣,“你就是最近坊间盛传,要入赘夏府的游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