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从外面回来,看见宫人们从寝殿收拾出来的碎瓷片,蹙眉向殿内看了一眼,似乎极不情愿去面对沈千依的怒火,可看着沈宜凌的事一直是她负责,如今出了问题,自然也要由她来承担责任。
雁南悄声进入寝殿,接过宫人手中的抹布,示意殿中宫人退下,看了眼面色阴沉的沈千依后,默默跪在了软榻前。
沈千依厌烦的瞪了她一眼,抓起手边的靠垫砸向她,虽然不至于多疼,可雁南却十分狼狈的跪坐在地,连连磕头道,“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沈千依冷笑道,“你不是说一定看得住沈宜凌那个小贱蹄子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你的保证?”
雁南顾不得整理被砸乱的头发,说道,“今日事发突然,而且是在锦岚宫中,咱们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岚夫人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宫人们根本不敢去招惹她,而且去太医院通传的,是尚寝局的人,一开始咱们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是温沐岚!”沈千依气得一拍桌案道,“这件事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本宫?你安插沈宜凌身边的人都死了吗?”
雁南垂头避开沈千依满是戾气的目光,内衫被浸出的汗水腻在身上,全身不由自主的微颤,可却还要强迫自己镇定,努力想脱罪的办法。
“这件事说来也奇怪,咱们的人的确是在第一时间赶来禀告,可却在路上出了意外,竟被一个内侍撞倒跌进了池水里,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
“废物!”沈千依气得大骂,可转念一想却发觉不对,“撞人的内侍是哪个宫的?事情应该不是凑巧这么简单。”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让人去找那名内侍了,可奇怪的是,谁也没看见那个内侍的样子,这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千依双眉紧蹙起身在屋中度了几步,忽然问道,“去传太医的内侍呢?有没有可疑之处?”
雁南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那个内侍只是去送岚夫人前几日定制的青面纱,而且以前从未跟宜淑仪有过接触,奴婢已经让人去问话了,如果有问题,奴婢就立刻就将他带过来。”说罢抬眼看向沈千依,“娘娘以为,这件事会不会跟岚夫人有关?”
沈千依眉心蹙得更紧,连脸上的细纹都加深了几分,眼角的纹路显现出岁月的痕迹,迎着光看过去,像是瞬间老了十岁,雁南默默低下头,不再看沈千依已经泛黄的脸。
沈千依慢慢坐回到软榻上,想了许久后说道,“岚夫人向来不肖结交后宫嫔妃,她自恃有北晏公主的身份,无需去讨好谁,锦岚宫的人大部分是本宫安插的,如果沈宜凌去找她,咱们不可能不知道,再说沈宜凌怎么可能会去找她帮忙?倒是萱夫人更可疑。”
“可是萱夫人方才一直陪娘娘说话,而且她自己也怀着身孕,不大可能容得下宜淑仪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今日的事只是宜淑仪自己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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