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丝丝波澜,夕阳的余晖在湖面闪闪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叶菀漫步朝池上的亭台走去,不时停下观赏院中花草,看似十分惬意,可她身旁的钟念却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动静,直到对面有人影出现,钟念才低下头,似是无意的咳了一声。
叶菀摘了一朵幽兰插于发髻之中,抬步迎着对面的来人走去,董净利率十几个宫人脚步匆匆而来,宫人们手中捧着沉重的瓷瓶花盆,走的满头是汗。
看见叶菀,董净利抬手让宫人们停下,上前打千儿道,“娘娘好兴致,今个儿天气还算凉爽,娘娘怎么没带着如玉公主一起出来?皇上这几日常念叨着公主,若不是身子不爽早去霁月阁看望贵妃和公主了。”
“皇上既然身子不爽,那本宫改日带如玉去璧龙轩看皇上。”叶菀看了眼宫人们捧着的瓷瓶饰物,随口问道,“这些瓷瓶样式倒素净雅致,是皇上赏赐给哪位嫔妃的吗?”
董净利躬身道,“这些都是皇上自己要用的,皇上也不知怎么,突然看不惯那些样式繁复的东西,所以才让奴才换了些清雅的来。”
叶菀笑道,“原来是这样,本宫在湖上的亭中备了些凉茶,看公公这一头的汗,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董净利似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扶过叶菀的手穿过池上的回廊走向亭台。
离后面的宫人渐渐远了,董净利才低声说道,“昨夜入睡前皇上一个人喝了些酒,引得肺伤发作,夜里也睡得不安稳,半夜的时候奴才们突然听到姜贵嫔的喊叫声,冲进去一看可真是要吓掉魂了。”
董净利的声音低沉急促,他们不可能有太多时间说话,只顿了顿便又道,“只见屋中的瓷器碎了一地,皇上披头散发,手持利剑,面目狰狞的用剑指着姜贵嫔,口中还喊着‘朕谁也不欠’,奴才们好几个人才将皇上按住,之后皇上虽然恢复了意识,可却一直高烧不退,皇后已经派好几拨人来打探消息了,奴才怕瞒不了皇后多久。”
叶菀神色凝重,嘱咐董净利说,“这事一定要瞒住沈家的人,现在是在行宫之中,皇上的身体又不便立刻回宫,让守卫行宫的禁军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不可让人趁乱起事,还有姜贵嫔那也派人盯着些,皇后打探不出,定然会去找姜贵嫔。”
董净利躬身称是,钟念递给他一碗凉茶,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公公喝些茶解解渴,这么热的天可别中暑了。”
董净利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行礼道,“奴才还有事要忙,就不陪娘娘了,奴才告退。”看着宫人们消失在视野之中,钟念十分担忧的说,“娘娘是怕沈家趁乱威胁皇权吗?皇后现在重掌后宫,怕是娘娘一人之力难以阻挡。”叶菀仰头看向璧龙轩方向,将杯中的茶泼在地上,“皇上对外说只不过是小病而已,沈家的人握不到实证绝不敢轻举妄动,我只是担心沈家趁着皇上有病,与朝中重臣结党营私,现在朝中大部分都是沈家的势力,即使沈家不掌军权,怕也会越来越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