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糖糖失踪了,仿佛再也找不到。长大了,就能更加鲜明的感觉到那种滋味,生不如死。
没有了那个姑娘,他争这些又有什么用?
袁玲英气的咬牙,当着林楠的面,一脚踹在唐信肩头,“你给我闭嘴,现在马上回去!”
唐信却笑了,“回哪里?我本来就不应该去,你们都骗了我。”
他坚守了几十年的信仰毁于一旦,他想用自己的努力换来那姑娘幸福美满的一生的坚持变为泡影。
唐维鸿找不到他,但总有找到的一天,他不甘心,所以要让唐信也不甘心。
唐信原本应该呆在英国训练,目前的时间只是训期过半而已。
他在回来的路上什么也做不了,想不了,唯独,只是那天在河边,嫣然对他的告白,如果时间可以倒回,那该有多好。
“你给我清醒一点,郑嫣然她已经嫁人了,你也看清楚了吧,小姑娘心眼不少,不是非得你唐信不可!“袁玲英大骂不孝子,恨不得能撬开他的脑瓜瞧一瞧。
“您别这样说她!”唐信低吼,“她不是那样的!”
“唐信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要送你去这次训练!你现在给我马上回去,其他的事情我和你爸爸会替你安排!”
“安排?安排什么?安排我娶她么?”唐信看林楠,随即轻笑,“不可能,就算我死也绝对不可能!”
飞行员,其实是很忌讳说到某些字眼,偏偏,唐信咬字清晰决断,他是唐家独子,袁玲英的期望。
袁玲英气得两眼翻白晕过去,林楠一边要扶着她,一边劝着:“唐信你别这样跟唐阿姨说话,她身体不好。”
唐信冷冷的看她,转身走了。
唐锦城匆匆忙忙赶回来,见妻子躺在床上,又快步出门,把站在郑家门口的儿子攥着往家走,脸上少有的愤怒。
“我不走。”唐信的脚下长了根,一动不动。
“小信,你要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嫁人了,她很幸福。”
“你怎么知道她幸福,她一点都不幸福。”唐信怒吼,不怕大院里的人听见,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爆炸了,“爸,求求你,别管我,真的,别管我。”
“唐信!”
“真的,别管我。”他抬头看看天,中午最热的时间,太阳辣辣的,蒸腾他身上的每一分汗水,连同泪水。
他站在郑家门口,等到天黑。
嫣然下车的时候没注意,倒是管大看见那边有个人影,伸手拉了姑娘在自己身侧护着,目光狠准的盯着那个男人,站定。
嫣然手里还拿着一份打包的鱼丸,特地给郑海涛带的。
唐信的腿早已麻木,挪不动步,嗓子也干涩,唤她:“糖糖。”
只这二字,让不行于色的某人很不爽的抿了抿唇。
下意识的,嫣然摆脱了管大的手,拉开小半步的距离。
月亮高高在上,冷清孤傲的垂眼看地上痴情缠绵的男女。
“走了,爸爸在等我们。”管大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人,所以他一点也不优雅从容。
他一手接过那碗鱼丸,一手牵起嫣然,抬脚往里走。
下一秒,唐信忍着双腿的酥麻奔过来,拉住了嫣然的另外一只手。
如同小说的场面,却让嫣然不喜欢。
她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女人,绝对不可以对丈夫不忠。
她先甩开的,是唐信的手,仿佛碰见脏东西的嫌弃,让唐信的心碎了一地。
我已经结婚了,我很幸福。她在心中默念。
然后,抬起脑袋看管大,月光下,他的脸有些僵硬,她拉拉他的手,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唐信。”
一天之中,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
哥哥,对唐信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糖糖……”他小兽般呼唤,拜托她不要那么残忍。
但,这件事上,到底是谁对谁了残忍?
现在,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
管大打量这个叫唐信的男人,一眼就能看见的属于军人的气质,满脸的胡渣让他的长相相对粗犷,他的眼角有细纹,一定是个很爱笑的人,他的手,并没有明显的枪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