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
“呵呵……”控制舱有不少人,在水底一艘接一艘的击沉敌舰,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上瘾。李孔荣说完就有人补充道:“长官,罐子的那四条能不能取出来?”
“罐子里?”李孔荣想到储存罐里剩下的四枚鱼雷,摇头道:“罐子里就不要想了,这里是战场,不是海防,取雷的时候潜艇不能下潜,其他不怕,就怕日军打出照明弹。”
“长官,我们不是在钦州湾吗?就不能到海湾里把雷取出来?”一直做舵手的刘纯巽问道。
“钦州湾里都是水雷。”李孔荣还没有说话水手长薛奎光就反对。“进去一个不好触雷怎么办?谁知道水雷是怎么布置的?”
“长官,陆军一定知道水雷是怎么布的,我愿意上岸找陆军帮忙。”刘纯巽道,灯光下脸显得稚嫩。他说完积极分子蒋菁也道:“对,我们可以找陆军帮忙,我也愿意上岸。”
“上岸…找陆军?”一群小年轻想杀敌想疯了,李孔荣开始斟酌。
“长官,我们上岸找陆军。”蒋菁走前了几步,“找到陆军就能进入雷区,在雷区我们就能取出那四条鱼雷,一雷换一舰,这就能击沉四艘敌舰。”
“对,我们也愿意上岸……”又有几个声音附和,这是后来上艇的年轻军官。
“上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U-38虽然有声呐,可在狭窄的海湾,声呐不完全保险,能保险是只有吃水深度差。可越往湾里水肯定越浅,而太靠湾外潜艇却找不到掩护无法安全的取出鱼雷。在四条鱼雷的诱惑下,李孔荣最终点了头。“你们谁去?”
“我的出的主意自然我去。”刘纯巽当仁不让,他随后又看向其他人,颇为机智的道:“他们没有经历过逃生训练,出去不安全。”
除了在德国学习的学员,新上来的艇员确实没有进行过逃生训练——潜艇发生事故后从鱼雷管逃生,因为水压的关系,逃生人员需要一点一点浮上水面,如果上浮太快,体内气压高于外压,一个不好眼珠会喷出眼眶。不过天黑后潜艇将在通气管深度充电,十几米的水深未必要按照逃生训练要求的那样上浮,刘纯巽这纯粹是摆老资格的普,为自己找借口。
“一个人不行。”李孔荣道,“就你和……蒋菁吧,两个人去,不要带枪。”
李孔荣一宣布人选,两人就雀跃而其他人则失望。这时候苏镜湖刚好过来,他早就听到了是什么任务,他道:“上去了怎么回来?陆军不会以为他们是日本人吧?”
“陆军应该知道我们在附近,没带枪就不怕误会,我就担心找不到人。”海上呆了这么久,李孔荣也很想上去看看,只是他走不开。“回来就往水里扔鞭炮了,我们都听得见。”他说罢又看了看船钟,马上就要天黑了。
“要是日本人也趁夜登陆呢?”苏镜湖再问。从中午开始,潜艇的天线一直在接收陆上的消息,只是为了隐蔽行踪,一直没有对外发报,收到的最后一封电报显示日军并未登陆,而水听室则认为那些商船离开了原有位置,去向不明。
“日本人不太可能晚上登陆。”李孔荣判断着,“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鱼雷,也不能确定我们有没有被击沉,晚上登陆就是找打。我要是日本人,就在晚上退出钦州湾,白天再来。”
李孔荣说着自己的猜测,眼睛却看着船钟。当时钟指向六点时,海面一片安静,再也听不到深弹爆炸声和螺旋桨声,又等了半个小时他才道:“准备上浮,三十米处声波检查。”
“主水柜排水,上浮到三十米。”苏镜湖命令着高压气泵操作手。在他的注视下,高压气泵打开,嗤的一声长响,气体瞬间涌入主水柜。潜艇先是微微的晃动,之后脚下猛然一顶,潜艇开始缓缓上浮。
三十米处略为停顿,当卢如平林濂藩示意海面无异常后,控制舱的灯光忽然变红,潜艇继续上浮至十五米处,潜望镜也嗡嗡的升了上来。李孔荣已经戴上了避光眼罩,在苏镜湖报告已上浮到潜望镜深度时,他方摘下眼罩打开潜望镜的把手巡视海面。
六点零四分太阳就落山,冬天天黑的快,十多分钟后夜色就笼罩了大地。海面浪还是很大,但雨似乎停了,李孔荣最后看到了月亮。
“升起通气管。”他的眼睛并未离开潜望镜,还在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升起通气管。”苏镜湖对自己的手下示意,在电机的驱动下,横置的通气管立了起来,而后,管内的风扇把艇外带着海腥味的新鲜空气灌了进来,每个人都神清气爽。
“启动主机。”李孔荣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又下达了伡令。“双伡全速向前,航向三四零。”
“启动主机……航向三四零。”命令一直传到动力舱,两台柴油主机很快就轰鸣起来。
在把潜望镜交给林祥光后,李孔荣走到海图桌前,“还是不能确定我们在什么位置吗?”
“没办法准确确定。”刘永仁无奈摇头,“除非能看到海岸。”
“晚上有月亮。”海面已不再下雨,月色不明不暗,李孔荣有些挠头。
“如果靠海岸太近,说不定会撞上水雷。”刘永仁提醒道。“不能让陆军把布雷图发过来吗?”
“我们连自己的方位都不确定,发过来又有何用?”李孔荣也无奈,他随后向苏镜湖道,“不要再往前了,先停伡充电,让他们上岸看看再说。”
蒋菁和刘纯巽早就回舱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听李孔荣说要让自己上去,两人当即心花怒放。看着他们的得意劲,李孔荣警告道:“小心些,别被广西佬给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