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果然一会就停了,龙云等人松了口气,蒋坚忍却忍不住嘲讽道:“你们航空队刚回国怎么就成了惊弓之鸟了?以后还怎么打仗?”
“请。”陈文麟只当做没有听到,脸上笑容不减,微笑着请周至柔等人入内。龙云则在一边打哈哈,“小心无大错嘛。航空队刚回国,总是要先先熟悉战时气氛。”
“是啊。”周至柔也说了一句,“美国不比中国,我们和日本人拼了三年,神经比腿还粗,面对日机空袭早就面不改色心不跳了。你们刚回来,是要熟悉熟悉国内的战场氛围。这次来,除了慰问,航委会是想尽快测评一下航空队飞行员的飞行技术,再则是双方适当的交流,这样飞行队以后才好配合空军作战。”
会客室就在一楼,一行人很快坐下了。针对周至柔提出的事情,陈文麟道:“航空队飞行员不习惯(外人)测评,我们也希望能单独作战,空中配合比较复杂,我看就不必了吧。”
“放肆!”蒋坚忍站了起来,作为党国干城、蒋氏亲属,他老早就看海军不顺眼了。刚才他就想发飙,可惜周至柔打了圆场。现在好了,陈文麟不给周至柔面子,他当即就暴起。“你们算老几?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既然来了就要清听航委会的命令。”
“蒋将军何必动怒呢。”沈德燮立即打圆场,然后他又焦急的看向陈文麟,希望他不要硬顶。不想陈文麟却道:“话既然说开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按照协定,航空队只在作战时归航委会管辖,其他时候不是。即便作战时归航委会管辖,航空队也有权利拒绝出战。航空队目前没有和空军协同作战的打算,所以也就没必要交流,海水不犯河水的好。”
确实是不给面子了,周至柔温怒,他瞪着道:“陈上校是什么意思?”
“周主任,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航空队只进行独立作战,不与任何飞行部队合作。”陈文麟迎视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
任何飞行部队?哪又什么任何飞行部队,飞行部队就是空军。毛邦初也不高兴了,他浓眉挑了又挑,哼道:“你是看不起空军了?!”
“我没有这么说。”陈文麟目光扫向他,“航空队只愿意独立作战,不想与其他部队合作,也拒绝拆散使用,我想这些都写在那份协议了吧。”
海军和重庆的私下协议是在纽约拟定的,主要规定了三件事:其一是航空队回国作战,其二是四川油田换海军官兵,其三是财政部借款。航空队回国作战孔祥熙并不关注,他关注的是后面两件事。而航空队回国作战的条款陈文麟反复斟酌考虑过,他第一担心航空队损失严重,第二担心部队被吞并,第三则担心海军被空军传染尿性
——日军海陆两军战斗机航程不够,轰炸时国内空军面对的仅仅是无护航轰炸机。战斗机打轰炸机、尤其是打日本那种薄皮弱火力轰炸机,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然而事实和预料的截然相反,战斗机不但打不动轰炸机,反而常常被轰炸机击落。都是7mm左右口径的航空机枪,都没有厚实的防弹装甲、自封油箱,打成这种结果在陈文麟上校看来完全是空军无能所致,而这种无能很可能是三个原因造出的。
其一就是空军眷村。老婆孩子全在机场旁住着,天天吹枕头风,久而久之再刚烈的汉子也要惜命怕死。当飞行不再是战斗而仅仅是份工作时,航空队就毁了。在陈文麟的建议下,海军航空兵严禁携带家眷,战争期间也禁止结婚(私下里他还非常反对那部海军航母电影,认为航空兵一定会这部电影带坏)。作为补偿,飞行员允许嫖妓并发放特别津贴。至于**是怎么来了,海军为了不承担连带法律责任,不签署委托合同,也不明示任何人说海军急需******空军无能的第二个原因在陈文麟看来就是战斗机飞行员太多。战斗机飞行员太多就会盲目追求技术而忽视个人勇气,战斗机打战斗机技术有用,战斗机打轰炸机勇气第一。面对轰炸机编队的几十挺机枪,不亡命冲散起其队形是打不下来了,这种战斗勇气永远比技术重要。
最后一个原因陈文麟的总结则是地勤要枪毙一半,尤其是长官。轰炸机向来是大编队来袭,可国内空军在数量上从来都不具备数量优势,每次出击都不超过四十架。是飞机不够吗?不是,飞机够,可出勤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四十。出勤率如果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出击的战斗机多一倍,战况就不一样了。
‘千万不能沾上空军的尿性!’这是陈文麟回国前反复念叨的事情,现在周至柔提出什么交流、什么配合,他对此的回应只有一个:海水不犯河水。只是,他这种不给面子的作态让周至柔等人很不高兴,协议是协议,纸上的东西不能当真,实际操作永远是另外一回事。在龙云出声缓和气氛之前,周至柔干笑了笑,他道:“是,协议。我看过那份协议,可看过我就忘了,如果航空队要想参战的话,最好听从航委会的安排。”
“对不起周主任,协议上每一个字都刻在我心里。如果不遵照协议,航空队宁愿不出战。”陈文麟针锋相对,一点也不退让。
“不出战?不出战那你们回来干什么?”毛邦初更加不悦,声音低沉。他说完第一路空军司令张延孟则道:“陈上校,你们万里迢迢跑回国是来作战的还是来作秀的?数千里河山沦陷,几万万同胞成为亡国奴,这个时候你们还要讲畛域之分?还要搞独立作战?你这是致党国大业于不顾!”
“郑参谋!”陈文麟忽然站了起来,这个动作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可随着他的话语,海军参谋郑联登中尉跑了过来,陈文麟自顾自的道,“我记得前几天让你去做一块匾额,做好了吗?”
陈文麟一问郑联登脸色就大变,可陈文麟是长官,他不得不道:“报告长官,做、做好了。”
“那就拿出来啊。刚好空军的人都在,我们免得送上门了。”陈文麟气鼓鼓的道,郑联登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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