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人是哪种人?”伊莱恩认真的想了想,不太明白耶。
“……”她不该指望,直率的西域人会听懂话外音。
陆扶摇重新再保证一次,“好吧,我不说。”
伊莱恩终于满意了,这才开始给他们解释什么叫魔术——
魔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对魔术师而言也是。要表演魔术,首先你就得相信它是不可思议的,如此你才能让别人相信,它就是这么神奇,这么不可思议。
表演魔术,首先就得有道具,因为除去“魔术师”这个称号,他们也只是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凭空将东西变出来的。
所以,你要变什么,就得准备什么道具。想变银币,就得准备银币,想变鲜花,要得要有鲜花。
陆淳康听了后,不禁有些失望,其实他真的以为,是可以凭空变出来的。
长钰倒是没有多失望,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就是好奇要怎样才能变出来。
伊莱恩拿出银币把玩着,继续说道:“银币魔术,是魔术的入门戏法,因为这个是最容易的。”
说着,他将银币放在手背上,另一只手抹过去,银币不见了,再扫回来,银币又重新出现。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将手背上的银币‘变’走,然后把掌心展示开来,被‘变’的银币,正卡在他的手心里。
“魔术最重要的秘诀,就是要懂得藏。在银币变出来之前,要藏好,要把它变走,也要藏好,不然可是会穿帮的。”
陆淳康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道:“原来魔术是这样变的……”
——银币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其实只是被‘藏’起来了而且。
伊莱恩教了他们一个上午,直到了晌午才停了下来,干脆也留下来吃饭了。
饭后,陆淳康还想继续学,便带着伊莱恩去了自己的院子。
陆扶摇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有些想发笑,又有些感触,“淳康终于肯与外人接触了,若不然,我还真担心他一辈子都要躲在家里。”
秋画给她捧了个茶碗,撇撇嘴说道:“依婢子看,是那个伊莱恩嘴巴厉害,都能说出花来了,四公子那么单纯,才会被他哄住。”
“怎么,他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还是说,你们……”陆扶摇看着她,略有所思。
秋画下意识的反驳:“才不是!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什么都没说啊。”
“所以这是不打自招?”长钰也凑了一脚,揶揄道。
“公主,怎、怎么连你也……哼,我去洗碗!”秋画顿时羞红了脸,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跑了。
陆扶摇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秋画好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长钰随口说了句:“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觉得不好意思?为什么?”陆扶摇糊涂了,难道秋画不是讨厌伊莱恩吗?为什么还要不好意思?
“我怎知?”长钰避而不答,那丫头和伊莱恩的事他不想多管,也不会管。
坐了半个时辰,肚子里的食物也该消化得差不多了,午睡的时间也到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身边的人在乱动,长钰就被吵醒了。不悦地蹙眉,正想说她一顿,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睡梦中,陆扶摇显然是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还时不时晃着脑袋。那双手在半空乱抓,似乎想抓住什么。嘴巴微动,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又做恶梦了?”
长钰想起了昨晚,怕她又梦见了小时候,便去牵住她的手。
陆扶摇反手紧握着他的,嘴里还是念念有词的样子,脑袋还是时不时的晃一下,眉头是松开了一点了,但显然没有安分多少。
“快睡吧,以前的事就不要想起来了。”
轻轻的一句呢喃,睡梦中的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
他知道,如果陆扶摇不彻底静下来的话,不但她睡不好,就连自己也没得睡。于是只好重施故技,把人抱在怀里,长臂越过她的腰,绕到背后,一下又一下的给她安抚。
熟睡中的陆扶摇感到有人向她伸出了手,那只手很温暖,让她感到安全和依靠,便乖觉配合的凑过去。
慢慢地,某里的人不再有任何动作,恬静的睡颜安静而美好,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她是越睡越安稳了,只是被吵醒的长钰,却越来越清醒。
长钰心里起了一团火,他活了整整二十年,从来都是别人在伺候他,这丫头倒好,居然反过来要他伺候!
不过,他堂堂长公主是不会跟病人计较的!哼!
于是,那团火慢慢的自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