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回去再说……”迟晚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
临走前,她又一次看了面如死灰的杨舒文一眼,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前她说的话,都是缓兵之计。
既然这个女人屡教不改,不遵守承诺在先,那件事,自己也没义务再为她保密了。
闻默跟在她身后,余光瞥过杨舒文,眼底浮现出浓烈的杀意。
迟晚的意思,不用问他都知道是打算走司法程序。
但人交出去之前,她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站住!”
杨舒文艰难的爬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闻默,像在控诉一个负心人。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闻默呵的笑了,“为什么人在犯浑之后,总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杨舒文忽然捂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开闻家,可我父母不同意!他们说即便是死,我也得死在闻家!那个时候我真的害怕极了,老公和婆婆去世,公公又是那样一个性子,你知道么,我活的步步艰难,恨不得也立刻死掉!”
“是你,闻默!”她霍然抬头,含泪的双眼涌出几分柔情。
“是你一直在鼓励我,帮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你知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我都是为你而活!”
迟晚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
她忍不住呛了过去,“你真是狗咬吕洞宾!默帮了你,到头来,你却说这是他的错?”
“你闭嘴,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插足!”
杨舒文嘶吼完一句,眼球里的充血又浓郁了,看上去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认命了!只要不爱上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我错了。”
闻默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我错在不该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几次三番的对你照拂,更错在不该同情你年轻守寡,帮你在闻家站稳脚跟,我应该在哥过世的那一天,就立刻把你赶出闻家!”
杨舒文蹬蹬的后退了两步,巨大的痛苦让她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感觉心痛如绞。
她喃喃自语,“妈和阿祁死的那几年,只有我们两个人互相扶持,你难道都忘了么?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为什么……”
闻默没有说话。
那年他还年轻,当时的局面已经内忧外患。
偏偏因为大哥的遗言,他还得分神照顾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杨舒文。
他的确帮了她不少,也开导了她很多次,但目的只是不想让她拖了后腿。
迟晚get的却不是这个点,“当年默才十五六岁,杨舒文,你不会是有特殊癖好吧?”
闻默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杨舒文却恍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为什么变了?为什么会变……”
迟晚看她神神叨叨的,有些头皮发麻。
她悄悄拉了拉闻默的衣袖,“我们走吧。”
“嗯。”
闻默收回冰冷的视线,不管杨舒文是真疯还是装疯,她都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