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可惜!
却是不料,花冉冉只掰开夏轻寒的手,将剑放在他手里,道:“我知姜柔之事你心里恼怒,我不怪你。前几日你说我是凡人,凡人需得按着凡人的规矩做事。的确,我是凡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是凡人,必定有甩不掉的贪嗔痴恨,错也是难免的。原谅我啦,夏轻寒姐夫!”
夏丙丁松了口气,做个手势让身旁的侍卫退下去。
夏轻寒望着花冉冉,皱眉,许久,没有言语。
花冉冉又道:“你答应过姜柔要照顾我的,连这样的错也容不得我吗?日后我会改的,你教我,我改便是啦!”
夏轻寒舒展容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你笑什么?”
夏轻寒道:“我是凡人,有活的希望自是不会一心求死,国师放过我,我自是开心。”随后,摸了摸花冉冉的脑袋,轻声道:“彡彡,我很开心,因为你长大了。你姐姐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于花冉冉而言,夏轻寒是胆大的凡人,但于夏轻寒而言,不论花冉冉是谁,这一世她始终是姜柔的妹妹,姜柔将她托付于他,不仅是性命,还有成长。
花冉冉一怔,望他,只忆起曾在天上时叔叔对她之言。每每说这句话时,是叔叔对她满意之时。她很喜欢听到这句话。
“叔……不不不,姐夫,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啊!”
“你好好表现,我日后常说给你听。”
“好!我一定听话。”
………
龙宫之中,软踏之上,泽漆哭个不停,珍珠落个不停。
敖戊拿了玉盘去接,大珠小珠落玉盘,已是十盘,那琵琶之声,也听足两个时辰。
“漆漆,别伤心了,好歹不过是死了,也不是魂飞魄散,下辈子,依旧好好的做人呢!”敖戊劝道。
“他是你小舅子,你就这么巴不得他死吗?”
的确,敖戊巴不得他死,不然也不会答应花冉冉降雨之事,还将此事瞒了泽漆。
他自是想做一个好龙王、好臣子,为百姓谋福,为天帝分忧。但他也想做一个好丈夫,宠着自己的女人。当年泽漆哭着嚷着要让她这凡间弟弟看雨格子之时,他心软了……
他一向心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指不定哪天东窗事发,便是万劫不复。他也知花冉冉的性子,只要服软,必定不会有事。故而假借花冉冉之手除掉这个凡人,以解后顾之忧。
“漆漆,说什么气话呢!他是小舅子,我是巴结还来不及呢!”
“都是那凡人,夏轻寒,那凡人叫夏轻寒,小戊,你去,杀了那凡人!”
敖戊只忆起当日城西龙王庙中那个男人。
夏轻寒,可不止是夏轻寒,乃是二十三重天上的仙皇,众仙之首。自然,自仙神不分后,诸位且都以“紫皇”称呼。按着辈分,紫皇却是比天帝还要高出一辈。
只是当时紫皇既不表露身份,如今身为下仙的他也不敢暴露。不暴露,却也不能惹,否则,便真的是大祸临头。
敖戊道着:“漆漆,他一个凡人,与狗无异,何必与他计较呢!”
“是啊!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这罪魁祸首一定是花冉冉,是花冉冉指使那凡人做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一个不过五百岁的孩子,向来做事不过脑子,也没人敢惹她,即便是惹也惹不起不是,何必让自己不舒服呢!”
“是啊,我是惹不起,不过有个人可是时时念着整她呢!”
敖戊一阵寒噤,只想到九十九重天上那位凌薇仙子,可是时时刻刻与花冉冉不对付。而她的手段,也是数不胜数,听闻此次花冉冉下凡历劫,便是她搞的鬼。
女人的战争,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