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者,皆是鹤发童颜,一高一矮。花冉冉看不出年纪,谁大谁小也看不出来。至于沧溟……
时间久远,她脑海中还是那位跪在她面前行礼的七八岁小孩。
沧溟,无论哪一位是沧溟吧,最先见到的是那几十位被凤尾一丈丝缠住的弟子。
其中那位高个子的老者,一挥衣袖将他们救下。弟子骨碌放下手中兵器,磕头叩拜:“见过师祖,见过师父!”
老者问起:“是谁将你们搞成这样的?”
“是……”
众人目光投向幂篱,而幂篱也早有打算,上来拜倒在另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身前,道:“弟子参见师祖!”
唔,原来这位才是沧溟。倒是,有几分相似。
沧溟一愣,待得看仔细:“你是……小四?”
“是!弟子特来拜会。”
当初的幂篱不曾有名字,因着在家里排名第四,都称呼小四。
旁的弟子面面相觑:他真是我们是兄弟呀?
当初幂篱跟随夏轻寒后,只上过一次箜篌山,不曾见过诸位弟子,诸位自然不识。
吴弓不信,上来回禀:“师祖,莫要被这妖人骗了,前天,是徒儿亲眼看到,他打伤的沙师兄,今日,他又……”
“小四,你说!”
“弟子昨天晚上刚上山,此事定有误会。”
沧溟道:“小四的为人,我信得过。”
“师祖,可是……”
“你领众弟子退下吧!”
“是!”
“等等!”
只听得一句,众人望去,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插着裤兜走过来。
“账还没算完呢?这么急着走?”
吴弓见此忙又告状道:“师祖,即便此人真是师兄,但这个妖女,她昨日用刀伤了师妹,师祖不能不管。”
花冉冉轻笑:“沧溟,你这徒弟不怎么样啊!”
“你这妖女,竟敢直呼师祖名讳。”吴弓道。
沧溟做个收拾让吴弓退下,只弯身向花冉冉:“小姑娘,你是……”
“一隅暗香香主。怎么,十几年不见,不认得了?”
沧溟一惊,忙向行叩拜礼:“小……”
不等“仙”字出口,花冉冉忙将他拉起,在耳边轻声道,“此处不便暴露身份。”
幸而沧溟身子较矮,他半蹲着,花冉冉踮着脚尖,也正好能听到。
沧溟的白胡,白的无一丝杂质,花冉冉正好瞧见,扯起来打量,感叹,“怎么老这么多?”
当年天宫之时,他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小短腿跪在一隅暗香的地板上,声音稚嫩的叫着“参见奶奶”,十几年不见,已是白发老翁了。
拄拐杖的孙子,牙未齐的奶奶。
唔!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沧溟道:“……”
没个称为是真不方便,索性直接略过“可记得上次见面是何时?”
“十几年前吧!”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不曾察觉,已有两千年了。”
“这么久了?倒真没察觉。对了,忘介绍自己了,我是大越国灵川彭家之后彭然,是你这小四徒孙的……”
她望向幂篱,嘴角一扬,
“……的未婚妻。”
幂篱只急得两颊通红:“然然,不可胡说。”
“我在胡说吗?昨日我父亲临死将我许配给你,今天就赖账了?如今当着你师祖师兄弟的面,把话说清楚了,你说的话算不算数?”花冉冉道。
“……”
这让他如何说,如今是百口莫辩。
得了便宜,花冉冉必定要卖乖的,只挽住沧溟的胳膊道着:“师祖,你这徒孙,日后可要好好管教。”
彭祖知这少女心思,道:“小四,日后可要好好待……彭姑娘,若欺负她,我不饶你。”
他知道说不过花冉冉,更何况如今有沧溟在旁边,索性也不反驳,诺诺答了句:“是!”
花冉冉稚嫩的声音在人群穿梭,众人只当做笑话,“哈哈”而去,唯有一旁的吴弓呆呆的不知所措。
花冉冉暼见了他,也仅仅是暼了一眼,没再提算账的事。
今日她高兴,看在是幂篱同门的份上,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