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浩再次默默点头,心头百味杂陈,对老爹的教诲却一点儿不敢疏漏,牢牢记在心里。
走着走着,姬浩忽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一下收住脚步,停下了独轮车。
“是不是想起被你打了屁股的女孩?”姬佰湖笑着说,“放心吧,她前段时间成功突破小符师,成为一名大符师,现在已经去了‘云虚秘府’深造了。”
姬浩大喜,想到不用面对那令人头疼的小娘皮,不由长松口气。拜城主府内的符师为师,就要常住城主府,如果那记仇的小娘皮还在,天天找他麻烦,可真不用修炼了。
出了小巷,城主府铁木打造、沉厚宏伟的大门已然远远在望。推着独轮车的姬浩,“咝”的吸了一口凉气,就见城主大门前的广场,百余名穿着名贵衣袍、面容白嫩、十二岁模样的少年、少女,在家中长辈的陪同下,排出了长长的一条长龙,在耐心的等待着。
这么多人在排队等待,城主府的大门却依然紧紧关闭,对排队等待的数百人毫不理会。
“他们……”姬浩迟疑道。
“这些排队的少年,都是想要拜入那名符师门下。而城主府的两名符师,此次每人只收一名弟子,其中一名符师已经内定收城主的儿子南宫怜师。”姬佰湖点了点头,微笑道:“因此这百多名少年,只能有一名幸运儿,标标准准的百里挑一。怎么,对自己还有没有信心?”
“当然有!”姬浩一阵豪气生出,被姬佰湖压了足足两年,捞不到参加符师弟子选拔测试,而今捞到这么一个机会,像是一头苦苦等待了两年的饿狼,姬浩那里不自信爆棚?那里会被区区百来对手就给打击的沮丧失落?“也不看看咱是谁的儿子?不就百来人嘛,尽管放马过来,爷照单全收。”
自吹自擂之余,姬浩还不动声色的拍了老爹一记马屁。
“说得好!”姬佰湖“哈哈”大笑,神色也极为得意:“给老子灭了他们去!”
父子俩意气风发,推着独轮车像是推着一辆战车,大步跨去,跑到队末,——也老老实实排起队来。
“那儿来的两个土鳖?晦气!”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猎户子弟也想成为符师?白日做梦!”
“我认为有必要向城主大人提议一番,身份低贱、没有贵族身份的贱民,不应该允许他们来参加符师弟子选拔测试。他们根本就不配!”
看着穿戴土里土气的爷儿俩,特别姬浩还推着一大车骚气十足、腥臭气扑鼻的兽皮兽骨,排在前面的几名神态高贵、衣着华丽的贵族,都齐齐皱起了眉头,一边扇着鼻子,一边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的议论开来。
姬佰湖为人宽厚,心胸开阔,依旧“呵呵”笑着,不以为意。姬浩可忍不下这口气,如果仅仅他一人在这儿,又是马上就要进行选拔测试的紧要关头,他也会将这些贵族的不屑言语当做狗放屁,置之不理;但有姬佰湖陪着他,这些贵族话语分明侮辱到了他视若神明的老爹,这可是让他不能忍受。
“统统给我夹紧你们的屁眼!一群没有素质乱放屁的疯狗,信不信小爷一个个敲掉你们的牙齿、爆了你们的菊?”姬浩双眼凶光毕露,将独轮车重重向地上一放,逼视着一干贵族厉声喝道。
出身猎户,可以说是羊栏城的最底阶层,加上又经常跟一干小混混厮混一起,姬浩实打实的就是羊栏城的一具**丝。有宽厚端正的老爹、优雅端庄的母亲教导,真正贵族起来,他也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但要论起无赖泼皮,打架骂仗,对他来说也是信手拈来,轻松异常。
一干贵族被骂得脸色赤红,浑身哆嗦,一向自恃身份、自觉高人一等的他们,何曾受过这等污言秽语的侮辱?伸手指着姬浩爷们,一干贵族就要下令跟随前来、家中所豢养的武师,将之给活活打死。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名神情严厉的城主府银甲武师,大步走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城主府大门开启,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前面已经开始测试。
“原来是杨勉大人,您可要主持公道。”一见银甲武师与自己所熟识,且受过自己几次宴请,被姬浩辱骂惨了的一名四旬左右的贵族,大喜过望,既想狠狠报复姬浩,又想在一干贵族面前炫耀一下自己与城主府的深厚交情,迫不及待跳出来道,“是这不安分的小子在闹事,竟然敢辱骂我们,我认为应该向城主大人提议一下,这等贱民就不应该……”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不等那名贵族说完,银甲武师直接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抽得原地转了一圈,差点一头栽倒。
“我看最不安分的就是你。当众喧哗,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银甲武师喝道,转头又咄咄逼人的扫视着其余几名躁动的贵族,“还有谁?站出来!”
一干贵族脸色瞬间由赤红变成惨白,齐齐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开什么玩笑,城主府的银甲武师在羊栏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与之作对可不是找死?
对另一方当事人的姬佰湖、姬浩,杨勉武师问也不问,再次威慑力十足的扫视了一干贵族一番,见没有一个贵族敢冒头,满意点了点头,径直转身离去。离开前,又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哆嗦、完全忘记脸颊疼痛的中年贵族冷冷抛下一句话:“城主大人的律条,也是臭虫一般的你敢随意提议更改的?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