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柔暖的太阳,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即使它不甘心的挣扎着放射出光芒,也只是一片惨白,昏昏暗暗,感觉阴阴沉沉,像要下雨一般,沉闷的让人有些压抑。
寂静如斯的医院走廊里,鲜有耐心的虞展鹏眉头深锁,僵硬的轮廓,宛如外边天空那般烟雾蒙蒙,晦明难解,狭长的双眼透射着一股无法平息的无奈。都一个礼拜了,他的妻子还是不想见他,连他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再听。
每天带来的汤,都是借别人之手给她送进去。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喝下一口?到底恢复得怎样?可他清楚的知道一点,如今他是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在她入院后的第二天,他曾经进过她的病房,可是她发疯一般的仇恨和发飙,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靠近她一步。即使他很想跟她说说话,看看她的气色怎样了?可一想到她的凛然的态度,他只好为难的站在病房外感受着她的气息,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
如今的僵局,是他们认识以来出现的最大危机。以往,她逃了,她厌了,他都只是心焦烦恼,而这一次,他感觉到的是宁雪的心如死灰和她笼罩在丧子之痛的仇恨。他很后悔那天反对她留下孩子,他也后悔那晚带她回了家。要是她不回家,流产的事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了。
想起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虞展鹏有些心疼了。身为父亲,他拒绝过他的到来,身为父亲,他压根就没打算好好地保护他,现在被宁雪怨恨,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罢了!可害得宁雪流产的人,真的不是他。
说也奇怪,那天从医院回去后,他去过宁雪出事的房间,可奇怪的是,那里根本就没有宁雪说起的玻璃球。接着,他又派人去查发视频的那个号码,可查到的结果是那个号码已经停机,而且还是在市外一个小商贩那里购买的。至于是谁,根本就无从查起。随后,他又去了监控室。他认为,能拍摄到他家里的情景,一定是进出过他家,可让他郁闷的是,屋里的监控器不知道何时已经断路了?
昨天,他派人来修理,修好之后他才发现,所有监控录像已经花掉,根本就看不清拍摄的任何东西。于是,宁雪流产的事成了他心里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正胡乱思想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拿出一看,原来是吴韵思所在的医院打来的。拿起电话一听,他有些喜出望外——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吴韵思刚刚醒了!
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病房门,他迟疑了一下,掉头匆匆离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时,他刚才注意的那间病房里,有人说话了,“妈咪,爹地走了。”
无声的点点头,宁雪的视线从虞念雪身上移开。刚才她也听到了虞展鹏远去的脚步声,可是,她低落的心情并未随着他的离去而有所好转。相反,她更郁结,更烦躁。
他终于不耐烦了吗?一天比一点留在这里的时间短。也是,他费尽心机将自己引诱到他身边来报复老爸。如今,如他所愿,老爸进了监狱,他实在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低声下气,百般讨好了。这个男人……已经不觉得她重要了!
垂了垂眼帘,宁雪轻吐一口气,将脑袋转向了窗外。看着那些长出新芽的植物,她阴霾了很久的心里慢慢融进了阳光。阳光总在风雨后是吧?或许,经历过这些事之后,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见她沉默不语,虞念雪拉着她的手,甜甜的说道:“妈咪,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从飘飞思绪里回过神来宁雪,咧咧嘴角,露出了流产后第一个笑容。在这个纯洁可爱的孩子面前,实在不该有忧伤的表情。大人的伤痛已经很沉重了,她不想让这个自己疼爱的孩子再背上任何的负担和阴影。
看见宁雪笑了,虞念雪也浮起了灿烂的笑容,麻利的将外套脱下,她动作优美娴熟的跳起了她最拿手的街舞。
虞念雪卖力的扭着她柔软的身子,尽力的逗着宁雪开心。可是宁雪在看到她期盼的眼神时,鼻尖一酸,两颗晶莹剔透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模糊了双眼。在那朦朦胧胧的视觉里,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孩子在冲着她笑。刚才明朗的心,一下又变得晦暗难明了。
“妈咪,你怎么哭了?”
跳得正高兴的虞念雪停了下来,微微噘着嘴,回到了宁雪边上,懂事的给她拿了一张纸巾,替她擦起了眼泪。
“谢谢宝贝。”
宁雪迅速抹掉眼泪,想还给她一抹笑容,可是努力了几下,笑容没展开,却把眼泪再次逼出。
挠了挠额头,虞念雪转身回到墙边的沙发上,拿起了书包翻找起来。很快,她拿出一只手机玩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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