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衫整齐的徐妈,站在楼下,礼貌地问道。
她怎么起的这么早?宁雪有点纳闷了。侧头一看墙上的挂钟,她才知道不是徐妈起得早,而是她起的晚,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还以为是刚刚睡下呢,想不到睡了这么久!
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她急忙又过了身。善解人意的徐妈在背后告诉她,念雪已经被她外婆送去学校了。宁雪这才放下心来。
“太太是去医院吧?这个带上!”
徐妈拿起茶几上的一个保温盅,递给宁雪。这是她一大早赶去菜市场买的猪肝。猪肝可以解毒明目,对失明的老板一定有用!
感激的朝徐妈鞠了一躬,宁雪带着保温盅匆匆出了门。
到了虞展鹏病房,她才知道,Ami说的情况不妙,指的是什么了?
赶走妹妹,赶走所有人,Ami像个唠叨的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的在虞展鹏耳边低吟,念叨了几个小时,她终于把虞展鹏给唤醒了。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念着的是宁雪的名字。他还以为,在耳边不厌其烦跟他说话的人是宁雪。
这些,其实Ami也不很在意,可她生气的是,虞展鹏得知他眼睛看不到的时候,那发疯的样子。不但把手上输液的留置针拔掉了,还将他能触摸到的东西全都扔了,如果他背上不是有一道口子,起不了床,估计他直接就摸索着离开了医院。不得已,她只得将虞展鹏的克星叫来。
当宁雪提着徐妈炖的猪肝汤赶到医院的时候,虞展鹏的病房外已经围了好多人,有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有看热闹的病友。
拨开人群,宁雪挤进了病房,进去一看,她吓了一跳。
这是,抄了家吗?昨晚还整洁清爽的病房,现在变成了一片狼藉。被子枕头全都在地上静静的躺着;挂着吊瓶的架子倒在地上,药液滴了一地;就连供病人搁放东西,木制的床头柜,也凄惨的倒在地上,还裂开了一条手指宽的缝……
他是病人吗?这破坏力未免也太强了吧?宁雪有点不敢置信的瞪着,发疯发累了的虞展鹏。冲他这份旺盛的精力,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把我的主治医生叫来,我要出院!老子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已经歇息了一会儿,恢复了‘振奋’的虞展鹏,粗着嗓门,又开始闹腾了。
“交给你了。”
一夜未眠的Ami,拍拍宁雪的肩,像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般轻声的说道,跟昨天的灼灼逼人判若两人。
宁雪不禁愣在了那里:她这是唱的哪一出?然而,Ami却像没事人一般,转身朝她挥挥手,挤出病房,走了。
“Ami,你去帮我把医院的院长叫来,我当面跟他说,我要出院!”
见没人搭理他,虞展鹏又高声吼了起来。
头疼的看了一眼,像个孩子一般的虞展鹏,宁雪向门口的医护人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他们退出去之后,她将门关好,来到虞展鹏身边。
或是感觉有人逼近,虞展鹏立即警觉起来:“你是谁?”
把手覆在虞展鹏的手背上,宁雪难得好兴致的开起来玩笑:“你希望是谁?”
“老婆?”
虞展鹏情绪激动的反过手,将宁雪细嫩的手握在了手里仔细摸了起来。当他确定真的是宁雪时,他突然松开了手,表情变得冰冷异常。
“怎么啦?那么不舒服吗?还是冷了?我叫人给你拿床被子过来。”
他瞬间既变的神色,吓着了宁雪。她还以为,虞展鹏病情加重了。
“我没事!”虞展鹏冷淡的说道,“下次你来的时候,麻烦你带一张离婚协议来。我家里的东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他要离婚?他不是说打死都不离婚吗?怎么眼睛瞎了,就突然想通了?出了车祸那段时间,宁雪一直都盼着能和他离婚,可当他现在亲口说出离婚的话时,她忽然间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一般疼痛,有种被人抛弃的失落。
“是吗?”压下心里诸多的不爽感觉,宁雪反问道。
“除了我和念雪,你要什么都可以。”
深知宁雪脾气的虞展鹏,一口粉碎了宁雪想要说的话。
研究了一下,虞展鹏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宁雪眼圈一下红了。他的眼睛又不是真的没希望了,他要离婚,应该不是为了怕连累谁。因为,他根本就没那份伟大的胸襟。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过了。也是,我除了耍大小姐脾气,好像也没怎么好好地对待过他?
黯然的抹掉不经意流出的泪,宁雪傲然说道:“这婚,是一定要离!不过,不是现在。等你的眼睛好了以后,我会成全你这个愿望的!我不想听到别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