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追加诊金,被一旁的刘臻给制止住。
“谢兄,陈娘子有傲骨,你给了一百两的诊金,她都给拒绝了,可见不是为银子屈服的人。你再继续追加诊金,她会认为你在羞辱她。”刘臻叹息道:“治病讲究你情我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确定不认识她,也不曾得罪过她,不知道她对我的敌意从哪里来的。”谢闻举颓然道:“若陈太医是她的祖父,她不可能治不好。”
刘臻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地问:“你可记得青松镇韩家?”
谢闻举脸色一变,怎么可能记不得韩家?
青松镇韩家的当家夫人是他原配妻子的姐姐,只不过在谢豫出生几年之后,两家断绝往来,再也没有走动过。
他神色不自然地说:“你怎的突然提起他们?”
“韩慎自小有心疾,没人治好过,陈娘子给他治过之后,不会无休无止地疼。”刘臻给他指一条明路:“你不如去韩家拜访,请韩夫人给你引荐,说不定陈娘子愿意给你儿子解毒。”
谢闻举陷入沉默,没有立即应下。
他回忆起往事,隐约记得韩夫人是因为谢豫与妻子闹翻。
韩夫人来府里做客,意外发现谢豫身上全都是伤,想要将孩子给接到韩家养一段时间,遭到了拒绝,姐妹俩大吵一架,断绝了姐妹关系。
他对嫡妻与嫡子不上心,只知道这些消息,具体是因为什么,便不得而知。
现在去求韩夫人,他拉不下脸。
忽然,谢闻举想到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变着花样讨他欢心的妻子,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谢兄,多谢你相助。我这就回清河县,请夫人去韩家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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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憋着闷气,回到医馆给病人治病。
医馆的病人并没有减少,算得上人满为患,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指定让陈娇治病。
陈娇每天都会发五十个号,没有领到号的人,不必在这里等,第二天再来。
大家知道陈娇申时要回家,倒是没有闹意见,按照她的规矩来。
陈娇治完最后一个病人,对一旁的葛郎中说:“葛老,病人每天都领号排队,我们每天都要裁纸写号,不仅辛苦还浪费纸。不如我回家用竹片刻数字,每个人凭着竹片来排队,这样可以回收,反复利用。”
“行啊,你这个主意不错!”葛郎中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她:“这是你这两天的诊金。”
陈娇眼睛在放光,双手接过诊金:“我终于快要脱贫了!”
之前她给胡老二治病,胡老二给了她一两诊金,她天真地以为诊金真的是一两。
谁知道葛老解释,只有治好病情凶险快死的人,病人为了表示感激,才会给重金酬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条件的人都会遵守这么一个规矩。
葛老被她率真的样子给逗笑,揶揄道:“见钱眼开的小丫头。”
“搁谁像我这么穷,都会见钱眼开。哼,我自己赚的,谁敢有意见。”陈娇第一次有这么多银子,高兴得不行:“我要的两味药,您帮我多留意留意。”
葛郎中不忍心泼她冷水:“这两味药很稀缺,不一定能找到,我尽力给你找齐。”
“劳烦您了。”陈娇给谢豫解毒,就差这两味药,她挥了挥手:“我先走啦。”
陈娇离开医馆,去镇上成衣铺子给陈父、陈母买一人买两身衣服,还有两双新鞋子。
结账的时候,她看见角落里的青色长衫,想到早晨在刘家看到的谢闻举,脑海里又闪过谢豫挽袖,站在灶台前做早饭的情景。
她鬼使神差道:“店家,你把这件长衫取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