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着安姨娘,她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才能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地位。
“老爷,是二少爷不愿意接受我和荀儿吗?”安姨娘眼圈通红,含泪道:“我和荀儿是哪里做得不好吗?若是哪里做得不对,我们母子愿意去给他道歉,求二少爷原谅我们母子。”
谢闻举看到安姨娘哭,心疼地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你别哭,不是你们母子的错。”
“老爷,家和万事兴。放眼整个清河县,谁不羡慕我们家里和睦?二少爷刚刚回来,我和荀儿搬出去,多少人会在背地里笑话咱们?”安姨娘最了解谢闻举,知道怎么说能够挑起他对谢豫的不满,更加对他们母子内疚:“我先去找二少爷求和,若是他依旧容不下我们母子,我和荀儿住在荒废的西苑,直接从西苑后门进进出出,不会到二少爷跟前碍他的眼。”
谢闻举对谢豫更加不满,也的确更觉得亏欠安姨娘和谢荀,他最终松了口:“你带着管事去书院见谢豫,若是他欺负你,你便回来。”
安姨娘眸光微微闪烁,点头应下来:“老爷,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谢闻举看安姨娘善解人意,更加心生怜惜:“安娘,你别担心,谢豫回来只是光宗耀祖,给荀儿铺路的。今后谢家的家业,全都是给荀儿的。”
安姨娘定了定心,她是不会让谢豫抢走谢荀的东西。
她伺候谢闻举喝完滋补的汤,拎着食盒从书房出来,将食盒递给守在门口的丫鬟,径自去往了谢荀的院子。
谢荀没有病倒,骄傲被碾碎,声名尽毁,几乎一闭眼全都是众人的嘲讽,他都不敢合眼,只有熬到撑不住才睡下,屋子的门都不敢踏出去。
“荀儿,姨娘进来了。”安姨娘敲了敲门,推开门进来,屋子里的窗户全都是关上的,谢荀不修边幅地躺在软榻上,双眼熬得通红,无神地盯着梁顶。她心疼不已,却不得不稳住心神,厉声道:“我给你几天时间冷静,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挫折,重新振作起来,而不是让你发烂发臭。”
谢荀眼珠子都不动一下,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父亲刚才与我说,让我们母子搬到别院里去,给谢豫腾地方。我们母子苦心经营的一切,难道就这般拱手让给谢豫?”安姨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今后步入朝堂,面临的处境比你如今遭遇的要艰难百倍千倍!你的人生比九成的人顺遂,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挫折,便能够将你给击垮,你干脆就做一个庸庸碌碌,仰仗谢豫鼻息讨生活的庶子算了!”
谢荀眼珠子动了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您别逼我,我不如谢豫,如今名声都毁了,注定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
“谢荀,娘告诉过你无数次,在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最可怕的是敌人还未出手,你便被自己的怯弱给击败!”安姨娘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掐进谢荀的肩膀:“你想过谢豫掌管谢家的后果吗?谢家会有你容身之处吗?荀儿,不能认命,你认命就完了,我们娘俩就完了!”
安姨娘的泪水滴落在谢荀的眼皮上,谢荀似乎被灼烫到,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着头,始终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荀儿,娘等下去书院求谢豫,求他让我们母子俩留在府里。”安姨娘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柔软的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若是谢豫不答应,娘便用自己的死让你留在府里。”
安姨娘说完这一番话,利落地离开了,准备带上管事坐马车去青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