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夏夜问:“这里有客房吗?”
顾柳赶紧指着楼上,让佣人带路。
大家都围在大堂里,有人对顾柳说,“老太太在洗手间里晕倒了,这小姑娘冲进去就装模作样给她把脉,现在还让人取消打120,说她只是睡着了。”
“不止呢,她还说老人家痴呆,这嘴巴不要,可以把她舌头给拔了。”
“邓总要是听她这样说,肯定呼她两耳光。”
顾柳有些错愕。
在她看来,盛夏夜并非冒失之人,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误会。
“这,这这这……”恰好此时,有人盯着楼梯上,眼珠子快瞪出来,顾柳寻声看去,也是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二楼,书房。
“底下是何动静,这么吵闹?”顾老爷子隔窗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事情聊到一半,出门查看。
顾封臣跟陈柏年紧随其后。
“这不是小夜吗?”陈柏年也随顾柳,亲切的唤盛夏夜一声小夜。
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盛夏夜步伐在楼梯上一顿。
老人年纪大了,此刻神智失常,不受控的失禁了。
那一幕,在场的人们都没眼看。
哪怕这位老人年轻时丈夫是德高望重的,她也是当时很有名的阔太太,老来落得如此境地,现场熟识她的人,在她混沌之际都避得远远的,最终担心她等不及救护车,率先上前对她给予关怀的,竟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小姑娘,多可悲。
盛夏夜扫了地上一眼,不在意,继续背着她上楼。
“爷爷。”
视线从顾封臣陈柏年身上扫过,她看了眼旁侧满头花白的老人,语气不愠不火,“请问浴室在哪里?我带邓奶奶去清洗一下。”
顾老爷子退开两步,推开身后的客房门,“里屋就有。”
“邓奶奶这是怎么了?”陈柏年好奇问,他身后的顾封臣,也紧皱眉头,一脸深意的看着盛夏夜。
盛夏夜没解释,进了屋。
楼下议论纷纷,顾老爷子眯了眯眼,口吻中多出两分难得的赞许,“虽出身穷苦,但为人善良纯质,今天在场宾客过百,但唯独只能挑出她这一位心性温良的,实在难得。”
陈柏年回头,有些错愕。
“我竟然能听见爷爷夸人,也是实在难得。”
顾临天拿拐杖敲了他一记,“臭小子,在你心里我这老头子就是阎罗吗?”
“嗯,差不多。”陈柏年点点头,怕老爷子再动手,赶紧躲到顾封臣身后去。
“掩护我!”陈柏年与顾封臣说话,可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虚掩着的房门,心思早已飘远,顾临天注意到孙子的目光,眸光一深,随后朝楼下走,“临天,跟我下楼接待宾客。”
盛夏夜在那世纪,早就没有了家人。
印象中只有一位奶奶,待她极好,可惜因病离世。
刚才看到邓老太太一人倒在洗手间里,所有人都冷眼旁待,她才二话不说进去,此刻她给老太太清洗过程中,她醒来,盯着盛夏夜的目光不甚清明,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具体在呢喃什么,最后一把抱住盛夏夜,唤道:“素贞,是你啊。”
盛夏夜总算听懂了内容。
可素贞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