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此。”严正为人正直,从业近三十年,是资历深厚的老前辈,平日里连娄知县都要高看一眼。在县里众多捕快中,其地位仅次于铁关。本来他根本不想来的,但是有人劝他说,这估计是第一起、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起,捕快状告捕头,而且还敲了鸣冤鼓,错过了就可惜了。他就跟了过来。
“严捕头,由你上前为他进行内伤检验。需谨慎小心,仔细查看。不可玩忽职守,弄虚作假。务必要使当事人心服口服。”娄知县的态度明显和蔼可亲了许多。
严正点头应是,开始对雷横的内伤进行检验。然而,一阵检查之后,严正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儿,才慎重说道,“下官才疏学浅,未能现雷捕头身上的内伤。”
“哦。”娄知县捋了捋胡须,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雷横真的有胆子骗我?不可能吧!
还没等娄知县话,雷虎就跳了出来,神情很是激动,“放屁!姓严的,你是没检查出来吗?你是检查出来了,自己不想说。你不就是嫉妒我弟弟比你年轻,修为比你高。你惹不起我弟弟,你就过来打击报复我了。你这是打击报复。我不服!”
严正听到此话,手一哆嗦,差点没气晕过去,怒声喝道,“老夫我干捕快也好多年了!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自己,从不徇私舞弊,不求别的,但求一世清名。今天你这小子信口雌黄,胆敢诬陷老夫!老夫跟你拼了!”
说完,严正就要出手教训雷横。旁边人一见,上来赶紧拦着。严正仍不依不饶地想要伸腿踢他。
此时大堂之上,一时间跟菜市场似的。连门口围观的群众都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
娄知县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下去了,惊堂木连拍三下,大怒喝道,“大堂之上,如此儿戏,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严捕头!你要真要打,可真说不清了。”
严正一听,放缓了手脚,心中暗道,我要真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是我打之前的呢,还是我打之后的呢?这个可真说不清楚了。
严正想想,停了下来,转身向知县告了声罪,接着提议道,“娄大人,既然他不认可我的判断结果,那么不如让在场的所有捕头捕快一起来检查。这样,他不会还说我们打击报复了吧。如果再不行,还请县太爷把铁大捕头叫进来。他弟弟雷虎,是铁大捕头的心腹。铁大捕头总不可能偏向我们,不管他自己的心腹吧!”
娄知县听了,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各位,大家也都听清楚了。事关严捕头的声誉,请大家务必谨慎判断。”
由于这事闹得挺大,很多人都赶过来看热闹。在场近十位捕快捕头一下子都被抓了壮丁,心里对雷横那个气呀!大家也不敢一拥而上,万一谁背地里给了雷横一掌,出了事,那找谁说理去啊!只能一个接一个的上前。
众人检查完毕,都说没有。
娄知县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强压怒火的问道,“雷横,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总不可能说,在场这十几位捕头都是和你有仇吧!”
“不是有仇,就是能力有限。要不然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我的伤情呢?”雷横见县令对他百般容让,不禁胆子更大了,信口说道。
这打击面也太广了,众人都怒了。本来还有几个人有些不确定呢!这一说,立马确定了。众人异口同声,“他是没病装病。”
正吵闹间,雷横又提出了一个观点,“哦,你们说我没病装病!那为什么邢玉生那个手下怎么还没到?一个小小的捕快还让我们等这么久。这不是做贼心虚,这是什么呢?既然他是做贼心虚了,那你们呢!”
话音刚落地,赵、王二人就抬着宋旭进来了。
众位捕快听完,不禁向雷横投去敬佩的目光,这人可真能胡搅蛮缠啊!有人正欲说话,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却听见堂上的雷横又开口说话了。
这一说话,差点没把赵,王二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