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逃亡的信心顿时弱下不少,脚下的步子也微微停滞。
发现异常的绣荭急得满头大汗,看着即将追过来的人群,着急道:“姑娘,您怎么停下来了?咱们快跑啊,等跑出去了,咱们就自由了……”
绣荭本来说得很有信心,可说到后面,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想必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根本无处可逃这一点。
薄相思索性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抚着绣荭脸上的疤痕道:“是我连累了你。你快跑吧,他们只要抓到我就能得到赏钱了,所以她们不会追你的。你可以跑回银月门阀,虽然月贵妃对你无情,但月菲白不是那样的人……你告诉他,让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你……你也可以去找我师兄,他叫药采篱,是当今尚书……对了,你记得让他给你治病还有脸上的伤,他知道我家传的医书放在什么地方,对照着上面的法子来治,纵然他并不精通医术,也还是可以将你治好的。”
薄相思说得恳切,也说得决绝。
绣荭哭红了眼看着她,纵然二人只做了几天的主仆,可那份情,早已深深刻在了心底。
“快走吧,”薄相思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人群,摇了摇头伸手去推绣荭,“赶紧走。”
绣荭不忍地看着她,替往前走了几步。可是突然,她就顿了下来,猛地转身,用尽生平的力气,狠狠地将薄相思推进了旁边的河里。
薄相思在水中挣扎了几下,瞪大着眼睛看着绣荭,眼里没有怨恨,只是深深的不舍。她想呼救,可是嘴一张开,就会有大把的水朝她嘴里涌去。她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最后,还是沉沉地沉入了水底。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了那些人愤愤的声音。
“那块金子跑了!”
“这个贱蹄子不是还在么?她们俩可是一伙的!”
“对对对,咱们把她带走吧,虽然可能得不到一百两黄金,但十来两总还该有的!”
绣荭可真是傻啊,将自己推进了水里,这样的话,就不会落到那群人手中了。至少在水里,还有九死一生的机会。可是,绣荭就没有活路了呀……她和自己是一路的,那个冰冷无情的人这样恨自己,一定会杀了她的……
薄相思沉浸在水中,水流动的声音充斥在耳朵里,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的身体先沉入水底,然后水流突然急了,她就随着水流的方向,慢慢飘走……
在水中,薄相思做了一个梦……绣荭招着手让自己过去,可当她满心欢喜地抱住绣荭时,绣荭却将匕首插进了她的小腹……然后,绣荭就变成了上官权。
于是她跑,没边地跑。可是跑着跑着,上官权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她看着上官权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匕首,惊恐地跌倒在地上。可上官权却以一种十分温柔的表情向她走来,渐渐地,那又变成了药采篱的脸……
药采篱柔声哄着她说,别怕。可薄相思还是不敢过去。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月菲白从远处走来,他打趣地说道,相思怎么不亲近采篱了?
薄相思顿时热泪盈眶,在这里,唯一正常的人就是月菲白,她似乎能够相信的,只有月菲白。于是她连忙爬起来,朝慢条斯理走来的月菲白跑去,可当她伸手碰到月菲白时,却什么都没有……他,消失了。
与此同时,药采篱又重新变回了上官权。他冰冷地笑着,一步一步地向薄相思走来……
薄相思知道,他那血淋淋的匕首又要第二次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惊恐极了,一边往后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冰凉的冷水盖头泼下,薄相思这才找回了意识,慢慢睁开眼……眼前已不再是无边无际的水,而是在一处破旧的寺庙中,眼前站着一个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男子。
见她睁开眼,男子“啪”地一声关上了扇子,挑了挑眉得意地说道:“你不是很能跑么?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本王手中。”
依这个男子的语气及动作看来,是枚典型的沉浸于风花雪月的人。可薄相思却很清楚,这张表面纨绔的脸上,隐藏了一颗多么精于算计的心。
薄相思张了张嘴,可发出的声音,却是连她都震惊不已的沙哑:“本就是你设下的陷阱,我不落在你的手中才是奇怪。”
此话一出,上官景顿时瞪大了狭长的凤眸,满脸无辜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明明是你先闯进本王的府邸,然后本王将你关了起来。可是你逃了,本王又派家丁追你,然而个个都是窝囊废,让你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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