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竟要为了陈太后得罪我们公子么?我们公子,你得罪得起么!”
慕应慢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回头,只缓缓答道:“堂堂天子我都不曾畏惧,怕你们公子?真是笑话!月菲白纵然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门阀的家主而已!”
语气中,竟然有几丝狂傲!
上官景与薄相思在天牢中和平共处了几日,谁也没有搭理谁,谁也没有向谁找茬。
不过这几日,外面的人可算是疯了。
玉枕自知再也瞒不下去,当天和慕应交过手回去后,当即就向月菲白禀报。彼时月菲白刚为药采篱诊断完,听到这个消息,向来温文尔雅的他竟然动怒了。
“去湖心亭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见她!”
谁也不许去见她……也就是说,如果月菲白没有吩咐,那么就没有人敢去给她送饭。
玉枕认识月菲白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发狠,吓得脸色都白了。可她深知月菲白的脾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他如果下了某个决定,那就一定不会更改。因此,玉枕只能硬着头皮前往湖心亭,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买通某个丫头,让她冒死给自己送饭。
但玉枕显然低估了月菲白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只要他一发怒,谁都不敢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处而违逆他的意思。最后,玉枕只好悻悻地去了湖心亭,看来,这几天只能靠吃花瓣度日了。
月菲白有条不紊的吩咐几个可靠的人,让他们随时看着药采篱。而他自己,则换了身衣裳,独自推着轮椅向皇宫而去。
既然是慕应将薄相思给引出去,那么,慕应肯定知道薄相思的下落。所以月菲白这次进宫,只是单纯地去见慕应。但这只是缓兵之计,另一面,他早已派人去查访薄相思失踪的那一天的情况,他相信他的手下,今天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薄相思的所在,甚至将她救出来。
上官权的天生绝脉还没有被治好前,月菲白在皇宫待了好几年,皇宫中大多人都认识他。所以这次进宫,即便没有什么腰牌,但塞几把银子,进去还是易如反掌的。
况且,这些侍卫又不知道月菲白和月若迎闹翻的事,月菲白身为月若迎的弟弟,他们谁又敢真正阻拦?
月菲白轻车熟路地推着轮椅行走在皇宫,缓缓向慈安宫而去。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当到了慈安宫之后,却发现慈安宫大门紧闭,通报的宫人说,太后娘娘正在午休,请月公子隔日再来。
月菲白轻轻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可否请慕公公出来?”
宫人再次摇头,说道:“慕公公也不在。”
不在?月菲白疑惑地转身,推着轮椅慢慢离开。既然不在,又会在哪里呢……
月菲白绝对不会想到,他到处寻找的慕应,此时就在乾清宫内。
这几日,上官权也为寻找薄相思伤透了脑筋。一股不安的感觉总是环绕在心头,他觉得,薄相思大概是出事了。每当想到这里,上官权的眸色就会变得十分暗沉。居然有人敢打他上官权的女人的主意,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偏偏薄相思是在正式成为凰墨妃的那一天失踪的,这件事不好对外面宣扬,因此上官权只派了自己亲自训练的几个暗卫去寻找,行动十分有限。
正当上官权忙得焦头烂额时,小顺子突然来报,慕应求见。
上官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时候,还见什么慕应?可他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叫住了往外走的小顺子:“宣。”
慕应是陈太后的人,那么他来这里,多半是陈太后有事找他。可陈太后就算是装出来的生性寡淡,那也会装到底,不会莫名其妙地来找上官权。那么,就是说,慕应此次来,并非奉了陈太后的旨意,而是他自己想要来的。联想到慕应的另一重身份。上官权突然打了个激灵,莫非,他知道薄相思在哪?!
慕应早已在外面等候着,听见宣他觐见,微微一笑,便跟着小顺子向乾清宫里面走去。此时他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见到龙椅上那个不怒自威的人,慕应不卑不亢地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免礼,”上官权大步流星地从龙椅上走下来,谴退了乾清宫的其他人,神色凝重地来到慕应面前,冷声道,“慕公公,朕可是忙着。如果慕公公等会没有要事禀报,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管他慕应曾经是什么身份,在这皇宫里,他也只是个奴才!
慕应并不恼怒,微微一笑,向前欠了欠身,低声说道:“皇上既然肯宣见奴才,那就一定料到了奴才会禀报什么事,又何必说这番话来吓唬奴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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