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突然之间,就放不开了。
其实啊,刚开始他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就努力使自己不要喜欢他。可是后来,他就莫名其妙地对我好,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真的,就慢慢喜欢上他了……
师兄,我写给你这封信,不是为了交给你,只是为了诉说。因为我在宫里,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都没有,我也只有这样来宣泄情绪了。
最后一笔落下,薄相思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歪倒在椅子里。待纸上的墨干了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叠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随后,和衣倒在了床上,强迫自己睡觉,不要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当然,大部分时候,薄相思都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床顶发呆。宫人们实在急了,去禀报皇上,结果乾清宫的人说,拒绝镜凌宫的人进来。没办法,他们只好撞门进去,看看薄相思究竟怎么样了。
薄相思一察觉到有人进来,便闭上眼睛装睡。如此一来,那些宫人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每日将饭食端到薄相思面前,可当他们端来下一顿的饭食时,上一顿的仍然原封未动。
绿如的老父母去了,她已经离开皇宫好一段时间。而锦珍则因为家中兄长娶亲一事,也告了假。如今凰墨妃出了这等事,大家群龙无首,于是便商议说写信给绿如和锦珍,叫她们二人快回来。
可谁知,这信刚刚送出,绿如便跨门进来了。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她也不好解释,只直接问道:“娘娘呢?”
“娘娘在寝宫。”
“好。”绿如连忙放下包袱,直奔寝宫而去。话说她正帮着料理父母丧事,突然来了位面孔陌生的人,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又神神秘秘地离开了。
打开纸条一看,狂傲不拘的字体映入眼帘:“立马回宫伺候你家主子。”
绿如摸了摸鼻头,心道莫不是皇上惹着凰墨妃娘娘了,于是叫自己回去开解?没有半刻迟疑,绿如立马收拾东西,回宫去了。
当天,绿如苦口婆心劝解了薄相思整整一个下午,可后者一直装睡。直到绿如口水都干了,薄相思仍然没有动容的意思。这天晚上,锦珍回宫了,她也跟着一直劝解,可薄相思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真的没有听到她们说话似的,毫不动容。
两人无奈地一摊手,决定先出去,继续想想法子。
其实薄相思并不是一直都在装睡,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仿佛正处在大病中的感觉似的,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更不想说话。只有眼泪的落下,证明她还说着。
眼泪是滚烫的,滚落在枕头上,仿佛要把枕头给烫出一个洞来。酒也是滚烫的,灼烧在喉咙口,仿佛要把整个人给热烈地燃烧。
上官权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不少的酒水漏了出来,滴落在他旁边的冰棺上。冰棺里面,躺着一个容貌清秀约莫十五六的女子。
每日除了上朝,上官权便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密室里,枕着宿儿的冰棺喝酒。
“宿儿,你知道么……我打了一个女人,因为她说你死了。你才没有死,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那个女人,可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最初,我接近她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她是薄暮书的女儿而已。因为她有《薄家医经》……传说里面记载的医术,可以起死回生,所以,我想得到它,然后治好你……”
“你放心,我现在,只是有一点心乱而已……等我调整好了情绪,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喜欢薄相思的……绝对不会……你知道么,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我曾经对她说过,要娶她。你说,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我怎么会喜欢呢?”
上官权一口又一口地饮着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自己不会喜欢薄相思,找出一个又一个不会喜欢薄相思的理由。
“对了,宿儿,上次有人来盗你的冰棺,我把他们给赶跑了。你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别怕,别怕,他们再也不会来了……因为,我一定会办法铲除这个后患!”
月菲白!
这个世上,有本事摸进皇宫的人,很多。但有本事溜进乾清宫书房的,寥寥无几。而能进书房,还想进密室偷东西的,也就只有月菲白了。
想到这个名字,上官权便死死握紧了双拳,他与薄相思亲密的一幅幅画面展现在眼前,心中的火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