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采篱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衣,从床榻上走下来,来到薄相思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言辞冷淡地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为了这个人,你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养的父母。我于你而言,虽然是亲人的存在,但毕竟不会有生养的父母重要。可你为了我,竟然就可以直截了当地放弃上官权,你觉得,这真的是爱么?我可以相信你喜欢上官权,但我绝不会相信,你爱他。”
随着这番话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薄相思的身体狠狠地震了一震。她一脸迷茫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师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我没有要逼着你回答,”药采篱见此,再次开口,“我只是想帮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而已。你不爱上官权,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很满意。毕竟……我不希望自己的师妹与我的仇人爱得死去活来。”
仇人……薄相思抓住了这个关键的词语,心里感到有些惊诧:“你和上官权……怎么会是……仇人……”
“断我筋脉,不是仇人是什么?”药采篱冷冷一笑,用警告的眼神盯着薄相思,“至于他断我筋脉的原因,涉及到你。相思,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上官权为了宿儿,已经疯了,他早就不是那个运筹帷幄以天下为第一责任的上官权。他会断我筋脉,那么,终有一日,他也会将你逼上痛不欲生的绝路!”
踩在地上的绣花鞋一个不稳,连连向后趔趄了好几步,幸好那里有个椅子可以扶着,不然薄相思早就摔了下去。她脸色苍白,觉得药采篱的这番话十分不可置信。但同时,她又觉得这字字都是如假包换的真话,因为这里面,涉及了宿儿……她和上官权,因为宿儿的问题吵过一次。虽然最后还是上官权主动来和好,但他却没正面解释过宿儿的问题。
他真的会么?会如药采篱所说的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呢?薄相思有些不敢想象,上官权虽然霸道专横,不懂温柔,但是……但是他从来没真正害过自己……
药采篱沉重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师妹,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月菲白要杀我,你会不会杀了月菲白为我报仇?”
“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么……怎么……他怎么……会杀你……”薄相思被问得有些怔愣,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是说如果。”药采篱并不打算放过薄相思,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皱眉再次说道。
“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薄相思的心有些乱,勉强梳理了一下,脸色发白有些虚脱地回答道,“不会。我宁愿……杀了自己去阴曹地府陪你,也不会杀了他……月菲白真的对我很好,我不会恩将仇报……”
药采篱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也不复刚才的犀利,变得柔和了许多:“来,师妹,喝杯茶吧,别被吓到了。”
药采篱从就近圆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苦荞茶,递到薄相思面前。薄相思缓缓接过,慢慢饮了下去。药采篱看到茶水进了她的喉咙,才勉强放心。但他自己手中的那杯茶,却是一口未动。
但薄相思精神实在太过恍惚,却没有发现。
“走吧,师妹,我送你出去。”
他还是那个药采篱,是不可能变得。正如薄相思所想地那样,纵然他的性格喜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份对薄相思的好,却始终不会改变。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薄相思还没有彻底看清自己的感情,明白自己真心爱的,事实是月菲白,可药采篱却已经看出来了。
那茶里有合欢药,因为是慢性的,所以不容易被察觉出来。再加上有苦荞茶苦味的遮掩,以及薄相思刚才神情恍惚,根本不可能发现。
合欢药发作的时间药采篱并不确定,不过,那个时候,薄相思肯定还和月菲白在宁国。既然他们俩迟迟走不到一起,那就让他来当一回恶人,促成这份姻缘好了。
送完薄相思出去,转身回到卧房时,意料之中地看到了月菲白。
“我知道她是你的宝,不过她也是我的师妹,我不会伤害她,”药采篱倚在门边,风轻云淡地看着屋子里的白衣人。“你这么特地来一趟,看我有没有伤害她,我难免寒心。”
月菲白这时转过身,眉蹙似川:“我相信你不会伤害她。我来这,也是想看看你身体的。”
“哦?”药采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走进屋子,“那看完了?可以走了?”
月菲白知道药采篱大病初愈,情绪难免不稳定,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与他计较。他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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