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
“薄姑娘,”玉枕蹙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慢慢踱步到薄相思面前,犹豫着说道,“其实玉枕觉得,你和公子可以每天多那啥啥几次,这样有利于怀孕。”说罢,她还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薄相思平坦的小腹。
薄相思这下更尴尬了,同意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能干笑着,不置可否地道:“我们都还年轻……这孩子嘛……咳咳,过个……过个十来年再说,也不迟……”
她现在才十七岁好么?放在二十一世纪都还没成年!这没成年就将自己清白给弄丢了已经够丢人的了,还生孩子……
闻言,玉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紧紧锁定薄相思,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你不想给公子生孩子?”她的语气有些焦急,还有些惊诧。
薄相思挑了挑眉,这回心里倒不觉得尴尬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玉枕今天情绪很不正常……
“你是不是想和我什么?所以用生孩子来暗示我?”薄相思疑惑地揣测道。
这句话似乎就像戳破谎言的真话,惊得玉枕连忙收回了所有不该的情绪。她不安地笑了一下,状似无意地伸手抚了下耳鬓青丝,以缓解内心的紧张:“没,没有啊……玉枕只是觉得,薄姑娘为公子生一个孩子,真的挺好的。薄姑娘也知道……历来在这种大户人家,孩子就是王牌。只有薄姑娘有了孩子,任哪个猫猫狗狗,也无法撼动薄姑娘在公子身边的地位。”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玉枕说完这话后,就匆匆地转身跑了,背影看起来很是急促。
留下薄相思一个在原地皱眉思索,冷厉的风吹过一如她冷厉的眼眸。莫非……月菲白把萧影肚子搞大了?
可是这个猜测才保持了没多久,月菲白就将玉枕拎到了薄相思面前,方面对质。月菲白很无辜很无奈地说,他抱都没抱过萧影。玉枕则一脸后怕地道,这些都是薄相思想多了,她只是好心地想提醒一下她,早生孩子好而已。
薄相思将信将疑,她怎么总觉得,玉枕怪怪的?而且,这事似乎有蹊跷的感觉?
为了完全打消薄相思的顾虑,在当晚,月菲白耐心地再次解释道:“我月菲白虽然为人心狠手辣,但也知道责任二字怎么写。如果萧影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在那天宴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宁帝的赐婚?”
灯火摇曳,忽明忽暗,打在薄相思清秀的脸颊上。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道:“你直接拒绝了?”她还以为,月菲白以缓兵之计答应了萧影呢。
“当然,”月菲白有些不悦地皱了下眉,“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肯定会拒绝……不过,宴会上的事,是上官权告诉你的?”
薄相思本来听了月菲白前一句话,心中被欣喜充满。可听到后一句话时,笑容顿时僵硬住了。就这么诚实地告诉月菲白的话,算不算出卖上官权?不过……看月菲白笃定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薄相思干笑了一下,全是默认。
“就知道是他,”月菲白轻勾了下唇角,风轻云淡地道,“你以后不要再相信他了,他一直都想拆散我们。”
“啊?”薄相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月菲白轻轻瞥了她一眼,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一边说道:“很多年前,宿儿还在世。上官权在一个不合适的年纪,向宿儿表白了。”
“当时宿儿的心里是害怕,因为山下的话本子上,像她那么早便涉入爱河的女子,最终都会不得善终。所以,她拒绝了上官权。而她拒绝的理由,就是我。可是上官权不知道,他以为,是我横刀夺了他的爱。所以,他肯定也想横刀夺我的爱。”
这是薄相思第一次具体听到有关宿儿的事迹,她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宿儿长得很漂亮么?”
“没你好看。”月菲白暧昧地凑过来,伸手欲解她的衣。
“别……”薄相思忙伸手拦住,涨红了脸,“我今天,今天见红了……”
月菲白停顿了一下,兴致阑珊地将手伸了回来,替薄相思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好吧,你今晚早点睡,我出去一下。”
过了中秋,月亮便又开始走向不圆满的趋势。它孤寂地悬在半空中,冷冷清清。一袭白衣与惨白月光遥相呼应,他步履从容,穿过一片微波粼粼的湖,来到一间小屋前。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地翩翩飞上屋顶,落定后,月菲白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了两下青黛色的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