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不见。
那些妃嫔吃了闭门羹,一个个窝了一肚子火,便再也不去慈安宫走动了。这皇宫没几个人真正将陈太后当回事,谁都知道,她又不是皇上的生母。虽然她和皇上的关系,没有到一提起就火冒三丈的地步,可也一直不温不火,两人之间并没有太浓厚的亲情。再加上陈太后一向不怎么打理后宫中的事……如此,便更没有人将她放进眼里了。
而今年,上官权会破天荒地为陈太后举办个生辰宴,纯粹是采桑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下这件事,而上官权却牢牢地记住了,而且准备顺着采桑的想法来。
举办生辰宴的时候,已经距离陈昭容死去近十天了。
采桑这次并没有像上次家宴一样过分,将青邑和琴华也带上。这次只有她和安和两个人。早晨起来,她与安和一起用早膳的时候,采桑交代了一些相关的事宜。总之就是,无论今天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安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含着一抹笑,温柔地答道:“好。”
采桑有些惊异地抬起头,她怎么觉得,今天安和有一点不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呢,采桑却不愿意去多想。此时她的脑子里仍惦记着前几天,看到的那个窝在月菲白怀里的女人。她觉得很碍眼,心里略微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盘算着要不在进皇宫之前,先派青邑将她给杀了再说。
但是,采桑已经动手的机会了。她才走出安和王府的大门,突然看到对面一对男女卿卿我我地走过来。那一袭惹眼的白衣,不是月菲白又是谁?那个一脸娇羞的女人,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又是谁?
采桑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恢复平常:“银月公子是来王府与王爷谈天说地么?可是不巧,今日我们要进宫赴宴,银月公子恐怕来不了了。”
“宁国公主说错了,”既然采桑一副不熟的样子,月菲白也配合得演下去,客客气气地道,“我身为银月门阀的家主,凤国这是第一次举办太后的生辰宴,自然要出席表示一下的。不过……银月门阀的马车坏了,所以特地从街那边赶来,打算与安和王爷共乘一辆马车进宫。”
银月门阀马车坏了?天下谁不知道,只要银月门阀愿意,勾一勾小指头,同一时间内绝对有上万辆马车非常愿意给银月门阀!
月菲白用了个这么容易被戳穿的借口,显然他并没有为此花多大心思。或者说,其实他认定了安和会带着他一起去。再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就算安和不答应,他也有办法能够死皮赖脸地挤上去。
“不好意思,安和王府的马车比较小,”采桑以同样客气的语气回答道,“若是容纳四个人的话,恐怕有些容纳不下……”
“这有什么关系!”月菲白怀里那个女人总算看不惯了,娇声娇气地插嘴道,“银月公子,要不咱们买一辆就是了,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
这女人还真是够蠢,竟然没看出月菲白是故意来气采桑的。听到她这么说,月菲白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含笑看向采桑,模棱两可地问道:“公主以为呢?”
“本公主以为……这女人碍眼得很!”采桑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直接上前将月菲白拉过来,居高临下地对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说,“你可以走了,而且以后都不用再出现了。”
女人惊讶地瞪大美眸,怒不可遏地瞪着采桑。她打算让月菲白为她出气,可此时,月菲白居然一脸享用地看着宁国公主,眼里哪还有她的影子?
“我觉得,公主的提议甚好……你确实不用再出现了。如果实在不甘心,可以去银月门阀找管家领银子。”月菲白一边对那女人说着话,一边则轻车熟路地榄上采桑的腰,薄唇若有若无地亲吻着云鬓。
女人恨恨地瞪了采桑,却还是狼狈地离开了。当此时,安和恰好从王府里走出来,看到的正是月菲白与采桑亲昵得这副模样。琥珀色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月菲白似乎注意到了来自身后的不善的眼光,特意转过头,风轻云淡地对安和笑了笑。这几天他觉得,采桑总是被那几个男人缠住,他实在是没法了,所以才随便找了个女人,有意在采桑面前上演这一出。
还好,采桑的反应没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