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被朕不小心撞见了,不如这样吧,朕做主,银月公子将这女人收了。”
这哪里是建议,分明就是命令!
月菲白当然不吃上官权那一套,冷声道:“原来皇上管这么宽!如果,我说不呢?”
“你当然可以说不,”上官权笑着往外走了两步,张开手臂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告诉她,我和宿儿的事,恐怕我和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吧。那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和宿儿的事呢?月师弟,我没有记错的话,宿儿貌似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不把这个女人收了,我就把那件事告诉她……”
月菲白的瞳孔剧烈收缩,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上官权给活活烧死:“上官权,你活该失去宿儿又失去采桑!当年如果不是你贪生怕死,我与宿儿又怎会发生关系?如今你竟然找个女人陷害我……上官权,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我月菲白一定会让你尝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上官权砍掉月菲白手臂时,月菲白都没有现在这样恨上官权。其实如果,他知道上官权害死可他和采桑的孩子的话,他大概早就这样痛恨上官权了。
上官权还是笑得无所谓:“随便你。反正也知道,现在的你,已经尝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滋味了!”
他转身去追采桑了。或许最痛苦的,并不是月菲白,而是低伏在地上不断抽泣的阿客。
月菲白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瞳眸逐渐被麻木不仁所占据。他突然想起十多年前,他踏进那个血流成河的宅子,一个小姑娘撞了他,咬了他,然后他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用来护命的通灵血玉给了她。
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天意注定,他此生都无法离开她。自从她吃了通灵血玉,那么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护命符。
如果不待在护命符的身边,他是会死的吧……
“起来吧,”月菲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将衣服一件件迟钝地穿上,“我会把你接进来,不会割你的肉。”没有采桑在身边,他早晚会死的。采桑是不会原谅他的,那么他不再祈求原谅。他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竭尽所有,让上官权尝到无限的痛苦……
夜深人静,银月已慢慢隐没进云层。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高楼之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她似乎成了雕像,因为她一直都没有动过。
从深夜,直到天边东方破晓,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早的露珠凝结在她的身上,她浑然未觉。
琴华一打开房门,便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吓了一跳:“公主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说了?”
采桑摇了摇头,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依然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琴华忧心忡忡地陪她站着,不敢再多问几句。即便他七窍玲珑心,可还是不能揣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太后的死讯早就已经传开了,也就是说,采桑进宫达到了她的目的。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反常?对了……月菲白怎么没有来?难道他们俩发生矛盾了?不对啊……哪次闹矛盾时,月菲白不都是立马就承认错误?
“琴华,你不是觉得,我一个平庸的女子,却能得到银月公子的偏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但偏偏我还不知好歹,老是不给他好脸色看……琴华,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很久以前,我叫薄相思,是薄暮书的女儿。在三年前,我一心一意想的,是为薄家讨个公道。在那三年中,我想的,是要让上官权生不如死……”
琴华没有插话,安静地听采桑叙述。他知道,采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与上官权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时我想,我这一生恐怕都要与仇恨相依为命。所以,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爱情,不断地上四方寻求能够变强的方法……但是,月菲白却又在两年前找来了,我贪心地留下了他。”
“我不知道留下他究竟是错还是对,但我知道,当我看到他满脸沧桑地出现在面前时,我的心,真的很痛。”
“我一面想要跟他在一起,另一面又想要报仇……可能是因为我太贪心了吧,所以上天要惩罚我……琴华,我不想报仇了,我想藏起来……”
“那就不报仇了。”琴华凝视着身边颓丧的女人,衷心地建议道。
“你会恨我么?”采桑转过头,迷茫地问着。如果她不报仇,曾经向琴华许诺的流芳百世,便会从此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