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三年,四贝勒府
卿洛一身素色旗装,旗头上的珍珠流苏垂到肩上,眉头微蹙着,琉璃般的眸子中透着忧虑,一张小脸白皙精致却又带着病弱感。
“四贝勒呢?”
流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轻声道:“四贝勒去了李侧福晋院中。”
卿洛点了点头,眉眼低垂了些,眼中带着些落寞,她一心以为自己只要为他操持好府中的一切,做好妻子的本分就行,可是如今呢?
弘晖病重,四爷都未曾来看过几次,李氏那儿倒是跑得勤。
这一切当真值得吗?
她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值不值得又能如何呢?
“奴婢给贝勒爷请安。”
流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福了福身道:“妾身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看着她愁云满面的样子,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起来吧。”
卿洛起身,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垂着眸子也不说话。
胤禛一手负在身后,盯着她,面上看不出半分异样,“你…可是怨我没有常来陪你与弘晖。”
卿洛摇了摇头,柔声道:“妾身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怨。
胤禛眸光暗了暗,沉声道:“爷知道你担心弘晖,你先歇息,爷去看看弘晖。”
弘晖是他的嫡子,弘晖病重他也担忧,只是他还有弘昀,弘时,因而并未像福晋那般忧思过度。
“恭送贝勒爷。”卿洛也未曾留他,而是福了福身目送他离开。
流烟扶着她起身,有些不解的问道:“福晋,您为何不留贝勒爷呢?”
卿洛摇了摇头,如今要紧的是弘晖,她没有心情理会胤禛,就让她再任性几天吧,过些时日她又是那个端庄大方,事事为他操劳的嫡福晋。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卿洛静静地斜倚在软榻上,眉眼间笼着的愁绪散了几分。
她并未从四贝勒身上察觉到碎片的气息,想来这次的人不是他了,也不知会是谁?
看来过几日要去宫中看看了。
待胤禛离开后,卿洛去了弘晖院中,从小玉儿那里要了颗丹药喂他服下,见他面上有了些血色才放下心来。
毓庆宫
太子眸色深沉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相貌与自己越来越接近了,原先的跋扈与嚣张褪去,周身的贵气中又带着些温润如玉的气息。
他醒来已经有些时日了,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与他曾经既相同又不同的世界。
整个宫中连同皇阿玛无人发觉他的异常,倒让他松了口气,这于他而言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他如今所处的地方与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切有相似之处,却也有不同之处,比如说他的太子妃早就不在人世了,再比如说八弟府中有一个性格奇特的女子。
胤礽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细细思索着自己该如何自处。
尝过两立两废,终生幽禁之苦,他虽对那个位置并无执念,但他如今处在这个位置,进不得,更退不得。
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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