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都是宋家教女无方,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去呢。”
瞧,多么慈爱的父亲,多么温暖的怀抱;却从没一刻属于过她。
自己也曾傻傻的幻想过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父爱,但显然,这种奢想只会让她更加遍体鳞伤。
想着上辈子卫娇娇打碎了他的一只景德镇花瓷,却诬赖到她的头上;卫承弼这个父亲没有一点儿犹豫的将她罚跪在数九隆冬的腊月漫天大雪之下。
那时,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听话,只要她等到父亲气消了,他就一定会听自己的解释。
可到了后来,她在大雪纷飞中跪了三天三夜,膝盖冻坏了,身体冻僵了,高烧着倒在雪地之中;卫承弼却只是派人捎来一句话:怎么三天没有给他端茶送水去了?
原来,他竟早就把自己被罚跪之事抛到脑后;原来,自己从不在他心中。
一寸寸恨意如野火在心头燃起,卫君拂突然开口:“站住。”
卫承弼扭头看了一眼,厌恶说道:“还不快给我滚回自己房中去,顶着这张脸,若是吓坏了娇娇,你承担得起吗?”
呵,她是承担不起,但是想让她如此轻易放过他们……绝不可能。
卫君拂向前一步,“……父亲,我刚刚说的话……”
“父亲,你怎么来了?是谁这么不懂孝道,大晚上的惊扰了你来此?”
吱呀吱呀的脚步轻慢的像一缕游魂,淡漠的嗓音却直达人心。
卫承弼转身,急切的说道:“景谌,你怎么出来了?夜里露水重,千万别着凉了,卫君拂,还不扶你二哥回房去……”
“不用,父亲,近来我的身体在君儿的照顾下愈发康健了许多,我甚至还想着,什么时候走出这竹渊去亲自给你请安呢!”
一咪咪的不自然在卫承弼脸上闪过,卫景谌的脚步停留在竹渊里的那棵老槐树下。
他轻轻拨弄了几下树杈,沙沙的声响,骚动着人的心扉。
“父亲,我刚刚在里面都听见了,听说卫娇娇去了长乐坊?”
嗓音好听的抑扬顿挫,却让卫娇娇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意。
她紧紧的依偎在卫承弼身侧,手掌紧张的攥紧他的衣袖。
“娇娇那也是被外面的人诓骗着去的……”
“父亲,左相府名声在外,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半夜跑到那种地方去,你若是不严惩,传出去还以为我左相府家教不严,那日后,谁还敢与咱们左相府的公子小姐结交?你说,对否?”
好可怕的声音,好冰冷的气息。
止不住的牙齿打颤,卫娇娇仓皇抬头,却看到卫承弼责难的眼神。
她慌了,急忙摇着头:“爹爹,娇娇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宋莹玉逼着我去的。”
“交友不慎,更是错上加错,愈加严惩。”
“爹爹,我,不……”
“罢了,你二哥说得也对,娇娇,这次是你有错在先,爹就罚你丈尺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