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除了我二哥哥的竹渊,我哪儿都不稀罕。”
“少拿景谌要挟我,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蛊惑你外公家的?”
“蛊惑?我不过就是去探望一下母亲的双亲,这就叫蛊惑了?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自母亲过世之后,你们一个个的,谁想过陈家的感受?”
一个父亲,被女儿指着鼻子叫骂,让他情何以堪?
卫承弼冲过来朝着她举起手,却被一人拦下。
“老爷,昨夜五小姐未归府,二公子惦记了一夜,现在让属下带着五小姐回竹渊。”
“瑜飞,连你也敢向着她?我说什么来着?她生来就是孽障,只会蛊惑人心!”
简直是走火入魔了,还是头一次听见亲爹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瑜飞不满的情绪在高涨,松开卫承弼的手,铿锵有力的说道:“老爷,瑜飞虽只是个侍卫,但是却懂得善恶分明,请老爷自重。”
“你……你们给我等等,不许走!”
“爹爹,女儿不要嫁,不要嫁,你要是硬要逼着我嫁给那个人,那女儿不如现在就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朝着花园长廊处的柱子冲过去,卫承弼这对父子早已心慌意乱的冲了过去。
这种雕虫小技,也就只有他们会被轻易受骗。
卫君拂哼了一声,眼底并无半点儿波澜,挺直了脊背,归心似箭的朝着她与二哥哥的竹渊走去。
吱吱的蝉鸣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哨音;抬起头,却突然被什么遮去了阳光,随之一闪而逝。
那张开的翅膀,整天蔽日,转眼便在蔚蓝的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下,只留下卫景谌披着单薄的衣衫,手中拎着一块带血的生肉;那软弱的身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二哥哥,二哥哥怎地如此不让人放心?我才离开不到一日,你怎么就不好好穿衣裳了?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我若冻着了,你会心疼吗?”
“嗯,当然!”小脑袋瓜像是磕头虫一般点个不停。
刚刚心底的阴霾渐行渐远。
看着卫君拂一进门便忙进忙出的替他披上了厚重的翻领狐裘,卫景谌眉飞色舞的勾笑道:“现在还不到入秋,给我穿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早?”
“不早的,里面是单层的,不会热,等到过几日,我再去外面给二哥哥寻一个厚实点儿的,给你做一件冬天穿的。”
“都是你亲手做的?”
“嗯!”
“可为别人做过?”
卫君拂不疑有余,絮絮叨叨的像个小老太婆:“做过的,以前在观里,所有人的衣衫都要我来做,从量身到缝制,每天至少要做两件;不然师傅不会给我饭吃的。”
掌心的生肉突然崩出血水,溅了卫君拂一脸。
她呆愣片刻,抬起头爱娇唤道:“呀,二哥哥你做什么呀?”
“……你,以前时常挨饿?”
“也不是,就是刚刚上山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那时候会经常挨饿,后来我会做衣服了,也会打扫了,更会下田种菜做饭挑水,还会看病……总之会的多了,就不会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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