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让我缓缓!这看起来像什么话!”
她死死地扣着地面,圆润干净的指甲上已经浸满了泥土,冷汗也从两鬓之间大颗大颗地掉着,偏偏少女还在那里嘴犟地和他说话。
还是和以前一样。
自作聪明。
他微抿着唇,面上一片清冷之色,大步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自己的住处。
“刚刚不是搂得还紧吗?”
他垂眸瞥了一眼蜷缩在他怀中,双手勉强搭在他肩膀上的少女,挑剔了一句,却还是又紧紧地箍住她无力的身体,以免掉下去。
他将她在软塌处放下,然后又在一旁打了些热水,面无表情地替她擦拭着额头。
这洞府选在君子峰的山脚处,四周环水,除了偶尔弟子来山脚采集灵植外,这里清幽雅静,向来无人打扰。
这里已然有十来年了,可里面的物件摆设仍然简洁得像是在外开凿的洞府一般,看上去冷清极了,可见青年本身就不欲在这上面多花心思。
他又去一旁的多宝格上,目光寻觅了一阵,取出了一青瓷小瓶,倒出了一颗丹药,直接塞进少女的嘴里。
“这个能缓解你的疼痛。”
他没看她,将瓶子直接放在软塌的一旁,“你先拿着。”
重骨之症的疼痛向来药石无医,无论是高阶的、亦或者低阶的疗愈灵植都无法止住疼痛,这也是当年安禹南听说那奇玉后九死一生便要给她带来。
她颤了颤眼睫。
而现在这丹药服下,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体内那股横冲莽撞的气息慢慢收敛了下来。
这,必定是他曾经专门为她做的。
她摩挲着瓶身,抬起头,扬起了一个笑,“谢谢。”
钟离瑾容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多少,这些药材我还得去再找。”
“我本以为……是用不上的。”
“现在能用上啦。”她冲着他弯了弯眼眸,“你看看现在你可是我的三师兄了,咱们这之间的牵绊啊,果然正如小时候一起被魔修拐到山洞里时就联结成了。”
她笑得得意极了。
青年面无表情地嘀咕了一句麻烦,得到少女毫不在意地注视。
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之前眼中隐隐的暴戾之色在这一来一往的话语中早就已然消失不见。
待她缓解下来,像是在年幼时一样,两个人交换了自己现下的情况,果不其然地得了对方一句轻嗤。
“你就那么喜欢人家?喜欢得连命都不要了?”
离落撇撇嘴,“你当初不是在阮二那里问了的嘛,你知道现在还要来埋汰我?何况我当初死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管怎么样,我本来那时就活不到十七岁。”
她说着又愤慨起来,“好歹我也天资聪慧,陨落之后认识的人都无不感慨一句好生惋惜,偏偏你还在说了一句死了也好。”
“简直无情!”她控诉道。
“为那样的人丧失理智,怎么不算得死了也好?”他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