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自然是会做的,当然,也少不了你了,祁风。”
“不过身为阿姊,不许这样欺负弟弟。”
“娘亲,你果然不喜欢我了,明明是祁风欺负我!”
“哪有!姐姐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就发誓两个月不理你了!”
吵闹、打趣、却又温馨至极,这种氛围在她的生命中少得可怜,甚至难以寻找。
她从幼时便背负着仇恨、生死、孤勇、这样的感觉让她想要拥有的同时也陌生得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她屏着呼吸,深怕打扰了一般,心里还未分辨出自己此刻的情绪,就已经下意识地转身准备往回走了。
只可惜,心绪乱了,刚刚下意识掩藏的气息一下就暴露了出来。
“谁?!”
少年的声音稚气又带着厉色,几乎一下就从里屋出来。
当看见一脸淡漠的少女时,又愣住了,想要唤她姐姐,可张口了几次都有些唤不出,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你来了啊。”
“谁啊?谁来了?”
屋内温柔的声音响起,大概这便是做母亲的敏感,感觉到外屋异常奇怪的沉默之后,玉清宁的声音微微地颤抖起来。
“是,是她来了吗?”
屋内窸窣的声音响起,像是玉清宁要走了出来,椅子碰触了一下,离皖溶的小心两字也伴随在其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
她看见女子穿着一身缕金挑线纱裙,外面披着淡粉的羽缎斗篷,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还和记忆里中的一样,温柔的眼眉,好像被那样注视着天下所有的苦痛便都能从身上离去;还有那细腻的面庞,她幼时最喜欢的便是她俯下身子逗趣地蹭着她的脸蛋,引得她咯咯直笑;以及还有那虽然柔弱却充满着温暖的怀抱,那里曾是她最酣甜的梦乡。
不,也有不一样的。
她的眉头舒展,嘴角挂着笑容,不像是曾经偶尔有过的哀愁。
——她或许以前看不懂,而现在却理解了,那是因为当初他们那时还未能回家。
可是,他们回家了,她却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她神色中那略微的动容褪去,又恢复成漠然的模样,望向一旁的离皖溶。
她只是一瞥,可是想到刚刚他们说的话,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将目光注视在她身上,那漂亮得体的衣裙上——听说,他们每年至少都会有一件娘亲所做的,即使看上去他们都已经这样大了。
她并不想去在乎这些,可是当不小心对上女子那洞察了然又有一丝隐隐怜悯和自得的眼神时,几乎羞恼一瞬间涌上了整个脑袋,尤其是她的目光还望向了她的腰侧!
她一瞬间想起腰侧那上面挂的是什么了——那个被她从小已经摩挲得发旧的梨花香囊。
她突然察觉到她似乎将这些年的纠结、怨恨、然而又抵挡不住的怀念、脆弱种种情绪全部都通过这个香囊暴露了出来!
这一瞬间,她仿佛就像是衣不蔽体的乞儿突然来到衣光靓丽的人群中。
让她根本无法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