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份孤独,只有回到乡下,找个偏僻的地方大声痛哭一场,以宣泄自己的纠结与恐惧。
乡下的土路,路旁一景一物,勾起她儿时的记忆。只有面对最初的自己,心灵才能达到一份安静。但安静并不能掩盖她的失败,也许一辈子都爬不起来的失败。
她顺着田间小路来到村里水库大坝,一个人静静坐在坝上,望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冲着远方一声嘶吼,嗓子一阵刺痛,连连咳嗽。
多年前的夏天最燥热的午后,她和村里一帮男孩跳进水库游泳的景像至今历历在目。那时的她多么的天真,多么的无忧。孩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最本质和区别是,孩子只需健康长大,而大人则要考虑如何让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她多么想让自己回到美好的童年,那样她就不必为成年人的世界所纠扰。
山山水水,多少文人墨客,借此抒泄内心的烦恼和痛苦,有不满社会的讽刺,有憧憬理想主义的乐观,总之,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在美妙诗句的点缀之下,煜煜生辉。
此情此景,卫影忧愤的情绪渐渐舒缓,自然的宽广打开了内心的狭隘。若是就此隐居山野,也许她能平静一辈子,可是只要背朝山水,阔步离开,一切的烦扰,就像冬日的雪花,纷至沓来。
夕阳西下,卫影只觉身体愈加沉重,精神的疲惫让她不堪重负,如果是春暖花开之季,她会毫不犹豫躺在青草从中,沐浴暖洋洋的光线,昏昏睡去。
走在村中小道,站在一座院墙之外,面朝铁门卫影稍稍犹豫,推开了院门。
老黄见到卫影直摇尾巴,它还记得卫影身上的气味儿,那样的亲昵和热忱。
“舅,舅……妈……妈,有人吗?”
卫影去厨房舀了瓢冷水咕咕喝了一大半,人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喝水。喝了半饱,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时,地里干活的老段扛着锄头刚回来,舅妈手上拎着篮子,里面都是自家种的蔬菜。
“舅,舅妈!”卫影叫道。
老段看见卫影甚是意外,他放下锄头问:“孩子,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了?”
“你妈中午进城了。”舅妈说。
“进城了?”
“是啊,走的时候心事重重,看脸色,不大高兴。”舅妈说,“问她为什么急着走,她也不说,只说去城里看孩子,多少天没见了,想。”
“孩子,你妈进城你不知道?”舅妈放下篮子走到井边,打了桶水,开始洗菜。
卫影满脸神伤,老段端详出点异样,“晚上别走了。”老段拎着桶子去猪圈喂猪。“来,来小影,帮舅妈洗菜。”
“孩子大老远过来,这点菜自己洗了。”老段说着目光落在卫影身上。
席间,老段不停往卫影碗中夹菜:“美辰工作的事,我要感谢你和采如,一直没机会当面感谢,这次你来舅舅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你舅妈高兴的一夜没睡,现在大学生能找个工作真不容易,报社的饭碗多硬啊,没关系进不去,还是采如有本事。”
“是啊,是啊,你舅说的对,哦对了,你怎么没和采如一起过来呢,我和你舅要当面好好感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