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大汉也早已力竭,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确定那几个天杀的货没追来后才松口气,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精神放松,他感觉全身没一处不疼,艰难的从身上撕下一块破布包扎了一下脚上的伤口,靠在墙上歇息起来。
歇息片刻,舒服些后丁仪便耐不住寂寞,用脚踢了他一下问道:“大叔,追你的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哎吆……”提起这个,大汉不由的悲从中来,他的家当全在地摊附近的架子车上扔着,被那几个天杀的一闹……还有猴子和小孙女,那可是他吃饭的家当啊,没了他们,自己可怎么过?
他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带着孙女在街头卖艺,这几个人冲上来就打,根本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他们打我的人,还抢我的钱,呜呜……”今天赚了不少,都在架子车上,说那群王八蛋抢钱也不算冤枉他们。
丁仪义愤填膺的说道:“太可恨了,太无耻了,太不道德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对了,你孙女呢?”
“……”油腻大汉一愣,突然哭天抹泪的嘶吼道:“我的孙女,我苦命的孙女啊……”叫的凄惨,却没丝毫起身救人的意思,演技假的丁仪都看不过去,说道:“实在不行就报官吧,许都现在治安很好的,丢钱找不回来,丢人应该能行,事先声明我不陪你去啊,我的通缉令还在县衙门口贴着呢。”
听到报官二字,大汉一个激灵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咱小老百姓的事哪能麻烦官府,我那小孙女聪明伶俐,说不定已经回去了,谢谢三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就此别过。”
说完艰难爬起就要离去,丁仪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大叔不是许都人吧?”
油腻大汉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丁仪冷笑道:“许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南城小钉头在道上还是有点名号的,连我都没听说过,能是许都人?”
油腻大汉:“……”这少年有点太不要脸吧。
“知道我为什么被通缉吗?”
丁仪继续道:“因为我把曹丞相的女婿丁仪给揍了,那小王八蛋坐个马车招摇过市不说,经过我身边时竟敢向我吐痰,小爷我什么脾气,反手就是一板砖。”
“唉,同样都姓丁,凭啥他给丞相当女婿,出门坐豪车骑大马,我就得被他的狗腿子追的满街道乱跑,大叔你说,凭啥?”
油腻大汉:“……”凭啥,凭你祖宗没人家祖宗牛逼呗。
丁仪凑到他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小爷我六岁就在街上混了,其他不敢说,唯独这双眼睛……蟑螂从我眼前过我都能看出它是公的母的,大叔,你可不像好人呐。”
看着眼前少年邪魅的笑脸,油腻大汉竟生出一种刚出虎口又进狼窝的感觉,勉强笑道:“公子说笑了,我就一老实本分的小人。”
丁仪摇头道:“老实本分的人从不说自己老实本分,只有你这种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将老实二字挂在嘴边,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好歹救你一命,你就没点表示?”
油腻大汉苦笑道:“小公子想让在下怎么表示?”
丁仪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背井离乡为了钱,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