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沸腾。
陆昭锦基本听出了事情原委,冷眼扫过在人群中为蔡仲堂造势的几人,刚一抬腿立刻有丫鬟为她挤出一条通道,让她挤进外院,又直奔二重门而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一人喝道:“你们那新方子把马都毒死了!还敢说什么换!”
“要么供原来的货,要么按着契约,赔给我们四百三十间铺子,还有相应的伙计财物!”另一人附和。
陆昭锦此时已经能看清两人容貌,一高一胖,听熟悉称呼知道这二人应该是正副堂主。
难怪人都堆到大堂来了,这二人带了二十几个马帮手下登门闹事,陆家的仆役当然都堵在大堂前守卫对峙。
他们可真是好胆色。
“花堂主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那契约写得清楚,要得是我陆家的方子,你休要胡搅蛮缠!”陆昭廷寒面冷声。
“到底是谁胡搅蛮缠,你们那份儿新方子这才四五日就喂死了二十匹马,谁敢用?”花堂主的高个冷笑辩道。
喂死了马?
陆昭锦眉头微蹙,见大堂门口的三师兄脸色不佳,看来此事不假。
难怪以三师兄的本事竟然被人欺上门来,这些人果然是有备而来,陷害的,造势的,真是场好局。
“小姐,您……”
绿绮挤了过来,刚要开口,就被陆昭锦比住嘴唇,欺到耳边:“家里人都是认识你的,阿乔也早就被我送来家中养伤,你这就去找他,然后带他去马房验看马尸,查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速速报予我知。”
绿绮刚走,陆昭锦身边就挤过一个灰衫壮汉,声音低沉垂首唤道:“小姐。”
陆昭锦眼睛一亮,来得正好,立刻低声吩咐几句。
马帮的人已经开始搅闹,那副堂主扮着红脸道:“要我说,你们赶紧把蔡先生请回来不就得了?”
“笑话!”陆昭廷冷笑,“那蔡仲堂迫害师兄,勾结外贼鼠窃我陆家医典,证据确凿,没有将他送官治罪已经是看在已逝的大师兄面子上,难道还要留他不成?”
“何况,此乃陆家家事,副堂主,你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哼!陆昭廷,你可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蔡先生的马方于我马帮有大恩的份儿上,我们今天还会客客气气地站在这儿与你说话?识相的,就老实按约办事,或者交出你陆家半数家财!”
马帮众人呜呜啊啊地应和起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根本不给陆昭廷说话的机会。
“三师兄!我们也支持把蔡先生请回来!”
闻讯赶来的是六家掌柜之中的三人,其中陆昭锦新提拔的一人嚷得最欢:“我接手之后看得分明,大小姐根本不管事,要不是蔡师兄,这一年里,咱们陆家在京的产业就要全荒了!”
“就是!昭廷啊,快去请蔡先生回来!”于家三老也挤开人群,适时地赶来给陆昭廷施压。
这时机算得,不可谓不巧妙。
内贼外鬼,今儿算是全冒出来了。
“蔡先生来了,蔡先生来了!”门外有人喊道,进门的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衫小厮,好一副气定神闲。
“先生说了,承念陆家恩惠,愿以马方解陆家之围,以报先师在天之灵。”说着,小厮从怀里取出一卷薄纸递到堂前,容色里几分得意道:“陆家的人何在,还不来接?”
陆昭廷脸色铁青,就听下面人嚷得更加厉害。
“以德报怨,蔡先生真是高义啊!”
“就是就是,这样大德的蔡先生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儿!”
“昭廷!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接过来,再把蔡先生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