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叶夫人依旧凭借长公主之尊坐在太后身侧最近的席面上。
“山阳,那小七可是比幼涟更沉得住气。”
“是,母后,她也比涟儿更有眼色。”叶夫人笑道。
“舅舅这一脉,都是好心思。”
太后哈哈一笑,面色清冷几分,“总不能便宜了别人,何况,皇儿还是因此怨我的……”
“母亲是为了皇兄着想,皇兄都明白的。”叶夫人安慰着,咏叹一声:“哪个母亲不是为了孩儿的前途谋划。”
太后看着叶夫人,忽然失笑。
“我也为你们谋划了一生啊,只可惜,你妹妹福薄……”
“母亲,大喜的日子,提她作什么。”叶夫人神色骤变,偏过头去,握杯的手还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好好好,不提她,不提她。”
太后宠溺笑着,端着酒盏的手指向前面:“你看,也有没被母亲谋划前途的孩子。”
三五个提灯小太监在前头引路,后面跟着数位蟒袍贵公子。
席面上的觥筹交错停了下来。
女孩子们早拿出练好的姿态,或静或动地矫揉造作着。
“叶侯世子,卫侯世子,成国公世子,齐侯世子……觐见太后。”
少年郎如玉,唱礼嘹亮。
太子与诸皇子都在前朝筵席上,而他们这些没有实职的贵公子们则先来这里请安。
“好好好,都起来吧。”太后面上一片和乐,目光在卫云澄身上扫过,“云澄啊,阿轸这次,又没下山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母亲已经斋戒数日,为您抄了三十三卷经书祈福。”卫云澄跨前一步,对答流利。
可见不是头次了。
“哎,这孩子可真是,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老人家,她当年啊同……同我的亲女儿一样,成日里入宫。”
太后终归上了年纪,忆起年轻总是感慨良多。
可在场但凡上了年岁的命妇都噤若寒蝉,场面顿时有些微妙。
叶夫人垂了眼睑,仰头饮尽杯中酒,才笑道:“是啊,阿轸当年也是我宫里的常客,可惜,她如今一心向道。”
叶幼清与卫云澄眼底淡漠,都没有说话。
当年秘事,事关他们母亲,二人早已心知肚明。
看破不说破。
也算是当儿子的尽了孝道。
“皇祖母,我见到姑姑了。”男子声音清亮,言笑不羁地凑上前几步,“您要是也想见,可以学我。”
“幼清。”叶夫人皱眉,嗔怪一声,却没有真的阻止叶幼清走上阶前。
叶幼清顶着满庭目光挨到太后眼前,悄悄耳语一句。
“哈哈哈你小子,也太鬼道了!”
太后哈哈大笑,满场也跟着笑了起来,场面顿时缓解许多,卫云澄也吭哧一声,笑了起来。
“鬼头鬼脑的,下次不许。”太后嗔怪,将小霸王辇下去,却又命人添了三张席面,留几位世子先用膳。
“托表哥的福,好歹能在花丛里多呆一会儿。”卫云澄凑过来调笑。
叶幼涟睨过去一眼,微微撇嘴。
她早知道姑姑和母亲关系极差,听说当年母亲刚一进门,叶轸就借着修道的由头避到观里,直到出嫁。
所以她和这个姑姑也不是很亲,倒是兄长和卫云澄不打不相识地看对了眼,整天腻在一起。
不由她多想,就见方七款款起身。
“适才说要给您个惊喜,”方七微微一礼,对卫云澄颔首。
果然,卫云澄对叶幼清挤了挤眉,在小霸王疑惑的目光中站到中央。
“给您献上寿诞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