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幼清叩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皇帝默不作声,大殿之上空无一人,威严泠然而发.
“舅舅,侄儿有大事要禀!”叶幼清膝行两步,继续自己的混人模式,但这次,皇帝面上没有一丝笑纹,他一想到自己被这小子不学无术的假象骗了这么多年,胸口就憋得慌,“说。”
“舅舅,有人要造反!”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我看那个人就是你!”
以叶幼清此时的耳力,已经听出大殿外骤然响起了兵戈微弱的摩擦声,只要他稍有一句说错,今日,怕是难逃天威。
“陛下,沉云庄以朝服仪制做品阶区分,他们是真的要造反。”叶幼清肃容。
“朝服?”皇帝一怔,就听叶幼清继续道:“我也是听京中士子们偶然提起,要不是您非要杀我媳妇,我才懒得……我才去查的。”
皇帝凝视着他,心思几转。
沉云庄的事他早有耳闻,但听叶幼清亲口说出却是另一种意义。
“你胡言乱语什么,沉云庄是数朝帝师归养的治学之地,怎么会有此逾越之事。”皇帝冷声呵斥,坐了回去。
叶幼清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皇帝的确早就知道沉云庄的事,也早有不满。
只是碍于历代帝师的颜面,加上这件事无人敢上报天听,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试问天下有哪个皇帝愿意有什么组织和自己的朝服仪制同样?
可沉云庄是天下儒生心中的圣地,揭发举报沉云庄,就是与天下士子为敌,大夏朝儒生顶着半边天,没人得罪得起,自然没人敢上报,皇帝也就没有处置的理由。
但现在,叶幼清敢说。
他不怕得罪所有儒生御使,大半个朝廷的大臣,敢将沉云庄一状告到皇帝面前。
这也再次证明了,他叶家不愿与儒生结党。
有这一状,叶幼清就是将叶家永远放在了儒生的对立面上,皇帝,当然心安。
何况皇帝一直有自己的耳目藏在暗处,但他不能将这些手段拿到明面上来,所以,这沉云庄的逾越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不管叶幼清是真聪明还是假糊涂,他这个状却是告到皇帝心坎里去了。
一举解决了叶家和沉云庄两个麻烦,这还是叶幼清自己送上门的。
果然,叶斩的儿子,压根不是个省油的灯。
“舅舅,我说的是真的,瑞王殿下也去过沉云庄,您大可以问问他。”
皇帝目光一凝。
瑞王这是第二次下沉云庄了,却没有禀报此时。
难道是也对这儒生一党有所觊觎?
“传瑞王。”
“陛下,瑞王殿下说有事要禀,一直在殿外侯着呢。”郝公公立刻禀道。
叶幼清看了他一眼,这可真是根老油条。
太子刚倒,他就攀上五皇子这根高枝儿了。
“哦?”黄体挑眉,“召他进来。”
瑞王大步入内,叩首问安,将事情禀来。
“父皇,儿臣巡查归来,一直有一事不明,如今再下沉云彻查,发现沉云庄弟子服制逾越,这是折子,请父皇过目。”
郝公公下御阶接过折子,又递给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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