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觉得累,走上两个小时也不见得能够到达。所以我找到了公共自行车的停放点,把她放下来。
“是……是你救了我吗?”合欢红脸低着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
“算是吧。”我想了想,觉得只能这样回答,再多答一句话,都无异于给自己多找麻烦。
“谢谢你……”她继续低着头说。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羞怯的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难免心力交瘁,此时能大着胆子与我这样交谈,恐怕也算是难为了她。我只是想把她救出来,现在这个目的已经实现了,所以,我也并不想再给她增添什么压力。
“没什么,现在没事了。”我说。
我刷卡领了一辆公共自行车,示意她坐上后座。我蹬着自行车,沿着夜晚的道路,向酒吧的方向骑去。
女孩安静地坐在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我没有回头,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那由内而外的紧张。她的呼吸憋住了,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算是坐不稳,也不敢伸手去抓我的衣角。
忽然觉得有一点好笑,这个家伙,多么像以前的我呢!
我也没有吭声,默默地把自行车蹬得平稳。
当我们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夜色浓郁得化不开。
酒吧里面,一切如常,还是热热闹闹的,音响传出的布鲁斯的乐声,被人声压得时隐时现。
唯有墙角的一抹红衣,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在靠近门的一张小桌后面,珊瑚一脸焦急,不停地拨打着手机,把手机放到耳边去听,又一脸失望地放下来,重新输入号码。她的头发乱了,脸上挂着一丝泪痕,把妆容都弄花了。不过,酒吧本来就是发泄的地方,三杯下肚之后忽然开始失声痛哭的男男女女并不少见,所以这个少女的举止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这一路上,我并不知道合欢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想但凡是多少有点智商的人都会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以及这件事情与珊瑚不可分割的关联。但是这一路上,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也没有说。
所以,我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她,虽然我确实已经从怪的身上获取了很多信息。
感觉告诉我,珊瑚已经不会再对她产生威胁了,而珊瑚在合欢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们之间的事情,或许还是交给她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也或许,珊瑚自己会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也未可知。我注视着珊瑚的脸,她看到合欢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完全顾不得周围其他人的存在,一下子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合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看到立春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充满耐心地对两个女孩好言相劝,又带着她们,去向了角落里比较僻静的包厢。在那里,她们可以说很久很久的话而不被打扰。
这一幕看上去还挺不错的,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正好此刻,立夏端着一只托盘,从我的身旁轻飘飘地过去。
我叫了一声“立夏”,伸手轻轻地扯住了他没有拿东西的那只手的制服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