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馨看了看西落的太阳,迟疑道:“我必须在日落以前赶回去,否则必然被家人责骂,再说我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是再拖延一会,想必定会醉了。”说着,小心地看着礼遇。她并不是想推脱,只是日落将近,若是回去晚了,必然被师傅责罚。
礼遇不悦地看着林羽馨道:“若是兄台感觉我礼某高攀了,便不难为了。”说着,端起杯子一口喝下,抱拳道:“告辞了。”
林羽馨急道:“礼兄误会了,我,我……”一时间小脸憋的通红,竟急得说不出话来。
礼遇一见,只道是他家教甚严,随即笑道:“那好,只等改日挑择个好日子,我与林兄结拜如何。”
林羽馨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道:“完了,我喝成这样回去,比晚回还要受罪。”玄妙观清规森严,要是林羽馨这样醉醺醺的回去,不把无天师太气死才怪。
礼遇一见,连忙问道:“林兄,有何大事?”
林羽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看来老天要成全我们兄弟了,小弟家教甚严,若是此时回去被家人发现我偷偷喝酒,那有的受了。”
礼遇眼睛一亮,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林羽馨点头笑道:“还能怎么样呢?”
礼遇高兴地拉着林羽馨的手,轻笑道:“能与兄台结拜为兄弟,是我礼某之大幸,实在太好了。”
说完,拉着林羽馨朝楼外跑去。
酒楼下面的柳树上,竟然栓着一匹毛色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朝着礼遇道:“公子,我们早些回去罢,眼见日落西山,恐晚了老夫人责怪。”
礼遇的脸上,略带病态的苍白,他轻蔑一地一笑道:“你回去告诉老夫人,我与林兄有事要办,你们都不用等我了,只等事情一完我便回去。”
说完,拉着林羽馨纵身上马,朝着郊外的方向跑去。
那仆人猛地一跺脚,竟急得满头是汗。他看着远去的二人无奈地摇头了摇头,身形如同灵猴一般,转身朝着玄妙观的方向奔去。
夜色开始朦胧,破旧的古庙,果然是荒无人烟。
经过长时间激烈奔跑之下的黑马,早已经吐着粗气,汗如雨下。
礼遇拉着林羽馨的手跑进破庙,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不但佛台上面干净有序,就连堇色班驳的佛像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林羽馨吃惊地看着礼遇,道:“你如何会知道这个地方,如此荒野中的破庙怎会有人打扫啊?”她走过去,发现四周的油灯都是新换上去的,橙色的灯火在崭新的灯心上微微颤动。这一切,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礼遇哈哈一笑,道:“林弟有所不知,家母是信佛之人,数年以来见佛必拜,见塔必扫。今日到玄妙观的途中听总管说此地有一间破庙,便带我前来参拜,又差人打扫寺庙,清洁佛身。你说,这不是天意么。”
林羽馨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轻叹一声笑道:“如此说来,果然是天意了,本来你我都该在日落以前回去的,不想多喝了几杯,反倒不能回去了。也好,不管明天怎么样,过好今天再说吧。”她呵呵地笑着,吐着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薄团上坐下,一副准备就义的英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