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万公公尝过,想来这酒必然没问题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退下吧,我要念经了。”
万花对着小春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皇太后朝着酒坛子看去,只见坛中之酒颜色鲜艳,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果然是好酒,只是我吃斋念佛多年,早已经滴酒不沾,否则倒有口服尝尝这好酒了。”说完,她扭头吩咐宫女道:“你们把这酒分成两壶,太皇太后也是喜酒之人,如此的好酒可不能便宜皇帝一个人,你们给他们二人每人送去一壶吧。”
宫女拿来酒壶,把坛中之酒分成两壶。
突然,皇太后眼睛一亮,对两个宫女道:“你们每人都喝一口壶中的酒吧。”
宫女一听,各自从壶中倒了一杯酒喝下。
皇太后看着二人喝下,放心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把酒送过去吧,对皇帝说此酒是我帮他派人搜罗多日从江湖高人瞎子七处得到的,让他享受了美酒之后就乖一点,别整天想着出去瞎跑了,身为一国之君,成何体统啊。”
宫女看着两个发光的夜光杯,问道:“娘娘,这个两个杯子是否也给太皇太后和皇上一人一个?”
皇太后拿过夜光杯,仔细地看了看,摇头笑道:“这个不用了,太皇太后只是喜欢酒而已,这些情调的东西就给皇上送去吧,他们年轻人才需要。”
看着两个宫女退了出去,皇太后慢慢地坐到薄团上开始念经。
原本晴朗的夜空中,雷声轰鸣。
璀璨的星空一转眼之间变得乌云密布。
大凶之兆。
正在念经的皇太后只感觉眼皮一阵狂跳,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手中的一串檀木佛珠,丝线竟然突然断开,黑色的佛珠散落一地。
“大事不妙。”皇太后连忙站起来,朝着太皇太后的寝宫跑去。她想到了酒坛子中那血红的酒,鲜红得如同血液一般。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酒一定有问题。
太皇太后的寝宫,不象信佛的皇太后那般清静。此时仍然灯火通明,瑟声悠扬。
皇太后喘着粗气推开房们,只见头发花白的太皇太后听着悠扬的瑟声,慢慢地喝着酒。
“母后。”皇太后一见,一颗狂跳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哦。”太皇太后一见,高兴地站起来拉着皇太后手道:“太后啊,此酒果然是天下一绝,不知道是何人供奉,能否多要些来?”
皇太后苦笑着道:“母后,此酒既然是天下一绝,自然是珍贵无比的东西了,怎可多得啊。”她伸手拍了拍胸口,笑道:“哀家过来看看母后,见母后无事,也就放心了。”说着,转身准备离去。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佯怒道:“也不坐坐就走么?这么晚了来找我必然有事吧?”
皇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此酒是民间供奉,虽然万公公已经尝过,可是哀家担心山野之物不太干净,故而过来看看母后。眼见母后没事,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哈哈一笑,道:“我看你是吃斋吃昏了头了,如此的美酒怎么会是山野之物啊。只等改日我空了必定要朝万公公再讨些来吃吃。”说完,挥了挥手,道:“天色不早,你回去罢。”
皇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乌云滚滚的夜空,苦笑着摇了摇头。
九十高龄的太皇太后都没事,更何况是年轻力壮的皇帝呢?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