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震听了一吓,竟是惊口而出“偷?”身旁路人皆是投来异样目光,他方知自己失口,林有悔一拽他道:“你干嘛这么大声?你若是能同时打的过几十个臭老道,我不介意去抢。我跟你说,我也是不肯入他鬼师教,上次便为我爹来偷符纸,可惜啊,没偷成。不过这次有你在,你可以为我放风,此事一定能成。”
杜震听了,心道几十个老道?自己可无胜算,再说这明抢还不如暗偷呢!他转而又想到这小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于是试探问他道:“你肯与我一同去偷?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林有悔笑眼一弯,回他道:“行走江湖,最重要一个义字,你请我吃了猪肘,我还你人情呗。”
杜震不信道:“你小小年纪,分明就没出过村子,还敢阔谈心走江湖?”
林有悔努嘴道:“你可别小瞧了我,我行走江湖可有十来年了,前段日子才回到这里。”
杜震也不与他呛,信与不信都是无关紧要,自己多个心眼,防范他些便好。林有悔却是急道:“喂,你到底要不要去偷?你自作决定吧,我倒是可以等你,张老伯的婆娘可是等不了太久,便会像我爹一样病死。”
杜震左思右想,钱财倒可以舍,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滞留在此,更是不能入了如此道派,可这偷盗之事,他当下有些踌躇。
林有悔也不等他决定,自顾自的东看看西瞅瞅,到哪家摊贩之前,人家瞧他一身重孝,都是嫌他,哄他离开。他自己也是闹心,突然与杜震道:“杜兄,你有多少钱才?”他双眼眯着,嘴角咧笑问他。
杜震对他也不隐瞒,回道:“钱财倒是有些,怎么,你想作甚?”
林有悔道:“天色尚早,不如你我去买上一身黑衣,也好方便晚上行事啊,现下我这一身孝衣太过招眼。”
杜震仍是面露难色道:“除了偷,咱们真没旁的办法?”
林有悔道:“我跟你说啊,我可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你可别想着让我替你去做信徒,我爹可愿宁愿病死也不让我进这个什么鬼师教的。你若觉得自己是朗朗君子,做不了这龌龊事,你便自己离去,大不了我也不回西十里村了,就让张老伯的婆娘自己病死好了,或者让他闺女入这鬼师教去给人糟蹋。”他说完似是有些生气,转身不理杜震。
杜震连忙道:“这……”他极是犯难,却也道:“我怎么可能独自跑了,就依你吧。”他终是下定决心做一回贼人,虽是自小受杨叔教育大丈夫当为君子,不可做偷盗之事,可若这般不通变故,那一条人命可便没了。
林有悔听了,很是开心,他笑道:“嘿嘿,褥子可教嘛,给我钱来。”他说完双手一摊便向杜震要钱。
月朗星明,时至午夜,汉阳郡城东北角景星观院墙之外,两黑衣人正在墙根之下。这两人正是杜震与林有悔,杜震双腿一蹬墙壁便跳上墙头,下面林有悔却是怎么也爬不上去,在墙下急的只跳脚,杜震俯下身子,对他轻声道:“你怎这么笨拙,上次是怎么来偷的?拽上我手。”他说完向下伸手,林有悔往上一跳抓牢他的手腕,杜震再向上一提,便将他提到墙头之上。
林有悔刚跳将上来竟是有些身晃,杜震忙将他扶稳,摇头叹气道:“早知你如此,我便自己来了。”
林有悔不怒反笑道:“就是看你会不会帮我,哼哼,我虽没学过武功,不过偷鸡摸狗的事情总是干过的。”他说完竟是从一丈来高的院墙上直接跳了下去,原来他竟是个翻墙上宅的好手。
杜震也随之跳身下去,刚一落地,林有悔竟是拉住他,扶低他的身子,低声道:“有人来了!”杜震顺他目光向前看去,远处却是几个汉子,也是偷摸的模样鬼鬼祟祟低身行走,看他们着装却不是道士,倒有几分像是猎户,身上围着兽皮,手中竟是拿着叉、弩。
林有悔甚是纳闷,轻声道:“他们来这里作甚?”
杜震不解,问他道:“你认识这些人?”林有悔回道:“猎师帮的人,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他们。”杜震正欲说话,林有悔却是起身,只道了一声“咱跟上去瞧瞧。”
这景星观倒是不大,入了正门是一院子,院中一间大殿,此刻却是早已关闭,杜震从旁经过,借着月光打眼向内观瞧,内中供奉一位泥塑神将,张牙舞爪甚是狰狞,杜震才学广博却是看不出这是哪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