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一点光明。
张昂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船,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不断的沉浮,飘荡,看不到尽头。
他感受不到身体,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只能感受到意识的不断模糊,再又清晰,无穷尽的重复着。
在这黑暗单调的世界不知道呆了多久。
张昂渐渐有了些感觉,那是非常非常淡的感觉,那是隐隐约约的疼痛,那淡淡的疼痛时隐时现,若有若无。
这是幸福的疼痛,这是生命的证明。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疼痛变得清晰起来,虽然那样的令人难受,令人感到折磨,但它使张昂真真切切的认识到,自己可能还没有死去。
慢慢的,疼痛变得具体起来,那是五脏六腑在被一把尖刀搅动,锋利的刀刃在心肝脾脏上滑动,那样尖利,那样的让人发狂。
然而这疼痛带来了光亮,让人在漆黑的世界里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不断的接近接近再接近,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昂终于冲破了黑暗。
无尽的黑暗褪去,无边的光明到来。
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张昂剧烈的呼吸着。
他感受到了触觉,感受到了微风拂过手背;感受到了嗅觉,淡淡的麦香萦绕鼻尖;感受到了听觉,吱吱呀呀是车轮滚动的声音;他感受到了视觉,映照在眼皮上那暖暖的光亮。
然后,张昂猛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辆马车,车顶罩着薄薄的布篷,车厢铺着厚厚的稻草,而他,就躺在这稻草上。
他感到身体十分虚弱,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肚子里和背上满是尖锐的疼痛。
但张昂现在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死去,这样的幸福感在他心头回荡,让他牵动嘴角,露出艰难的微笑。
感受了一下手指,左手中指上的紧箍感仍在,戒指想必也没有弄丢。
只是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辆行进中的马车上。
这时,马车慢慢的停住了,外面传来了喧哗的人声。
不多一会,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粗壮的人影闪了进来。
看到张昂睁着的双眼,那个人影惊喜不已,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一个小碗,一只粗糙的大手不断在张昂眼前晃动:“李昂?李昂?你醒了?还记得我么?”
凑过来的大脸十分熟悉,张昂的记忆被慢慢打开,认出来了,沙哑微弱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卢布松大师?”
“对!就是我。你等等啊。”然后他出了车厢,兴奋的在外面喊着:“李昂他醒过来了!他撑过来了!”
不一会儿,车厢的四壁被拆卸,一大群中年的,老年的人围了过来。
那是伯纳德大师,卢布松大师,杜卡斯大师,博古斯大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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