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大病初愈,今个儿早上我太高兴了,就把这事儿给抛却脑后了,实在是对不住啊。那什么,青山兄弟,你先回去,给东家说一声,我随后就到。”
王长贵刚说完话,就听到篱笆辕门外那个叫赵青山的人用带着五分不可思议,同时又带着另外五分的大感惊喜的口吻,说道:“长贵大哥,你们家傻蛋,可真是福大命大。生了那么重的一场大病,没有请郎中进行医治,嘿,过了半个月的光景,竟然就不治自愈了,还真是神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那什么,长贵大哥,你先安顿一下你们家大病初愈的傻蛋吧,我先回去了,我们可都等着你呢,你可一定要快点儿过去啊。”
说完话之后,站在篱笆院门外的赵青山,随即转过了身去,一边有些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一边朝着胡同口的方向迈着大步行去。
得知自己的儿子不仅大病初愈,这脑袋也比以前灵光多了,知道活学活用书上学来的东西了,这让王长贵很是欣慰。
在叮嘱了一下王斌后,王长贵就扛起来一把农具,十分开心地走出了篱笆院,向着村西头的东家刘员外家的农院大踏步地行去。他没向前迈一步,心里都十分地踏实。
其实,这个王斌并不是王长贵那个感染了一场大病无法医治奄奄一息的儿子,他是一个高考落榜生。
那天,王斌去学校教学楼前看张贴出来的高考分数,在看到了他的分数没有达到本科线之后,不知怎么突然就晕厥了过去。
等到王斌醒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北宋的宋仁宗年间,附体在一个跟他同名同姓年纪只有十六岁的孩童身上。
通过这个孩童保存下来的记忆,王斌得知这个孩童以前是一个傻乎乎的二愣子,被村里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不叫他的名字“王斌”,而是直接用嘲笑的口吻喊他“傻蛋”。
这个傻蛋刚一出生,他的母亲就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是他的这个叫王长贵的父亲从小把他给拉扯大的。
王长贵是村里刘员外家的一个长工,由于他是一把干农活的好手,每到中粮和收粮,都少不了他带着一众长工干活儿。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个儿是春种的头一日,在刘员外家的农院,一众长工都到齐了,唯独缺少王长贵,这刘员外等了他半个多时辰都没有出发,还派了平时相处关系比较好的赵青山专程来到家里请他的原因所在。
虽说,王长贵是一把干农活的好手,也是村里大地主刘员外家非常倚重的一个长工头儿,唯独遗憾的是,他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若是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但凡是王长贵能够识得日常用语的文字,那他在刘员外家做了十几年的长工,恐怕都已经混上了一个执事的美差当当了。
正是因为王长贵觉得读书识字的重要性,他才在自己的儿子王斌记事起,就省吃俭用把王斌送到村里唯一的私塾去念书。
可是,王斌本就是一个浆糊脑袋,傻不愣登的,被教私塾的先生认为他不是读书的料,上不了三五天就会被劝学。
从保存的记忆里,此时的王斌在得知了这个傻蛋被村里所有人的都认为他不是读书的一块料之后,他决定既然穿越重生来到了科举制度十分完善的北宋年间,那么为了一雪高考落榜的前耻,同时,也为自己这个“傻蛋”证明一下,他决定要发奋读书,中个进士及第来证明一下自己。
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跟骨感。
虽说王斌的想法是有了,可落实在行动上却还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在北宋时期看的书都是古典诗词歌赋,最起码四书五经就是必修课。而他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说白话文长大的人,仅凭高中学习的那几篇选编的文言文基础,哪里能够读的懂古代从未见多的古文呢。
连读都成了问题,那又遑论却写古文参加科举考试呢。
坐在茅草屋门前一个凳子上晒太阳的王斌,正愁眉苦脸地闭上眼睛,再想接下来他该怎么来实现考上进士的这个目标时,突然,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感到自己的脑袋好像被嵌入了什么东西,如同脑袋被撞击了一股强烈的电流,疼痛难忍地赶紧用双手抱起了头来。
大概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疼痛到毫无知觉的王斌,突然发现脑袋不在疼痛恢复正常了,但是,让他感到万分震惊的是,在他的脑袋里面已经被内置了一个浩如烟海的古今中外诗词歌赋的藏书系统。
不仅如此,王斌还发现,他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念,想要看什么书,就可以随时开启这个藏书系统,进行精确搜索和查找,锁定某一类或者某一本自己想要看的任何书籍。
当王斌欣喜地发现,他的脑袋里面内置了这样一个功能如此强大、藏书如此浩瀚的系统后,他决定要临时改一下他以后参加科举考试的目标了——从考上进士变成了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