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反正在他看来,刘功就是放声朗诵,该没有长进还是没有长进,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不如就任由他而去。
方才链接吃了王斌的下马威之后,刘功原本还以为王斌从此以后就要处处针对他呢,让他大为不解的是,自己现在小生哼哼地念书,王斌却对他充耳不闻置之不理,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念了一页书的内容后,刘功觉得念书实在是误无趣的很,就合上了手中拿着的《孟子》线装书,丢弃在了书桌的一边,转过头去,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紧盯着与他相邻而坐隔着两尺原正在发呆的王斌,看得他是一头雾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呆头呆脑的刘功,在欲言又止了几下后,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用试探的口吻,面朝着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王斌,问询道:“傻蛋儿,哦不,王老师,你,你发什么呆充什么愣呢?”
面前响起了刘功好奇的问话声后,王斌立马就惊醒了过来,他先是正了正身子,看着对面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刘功,和颜悦色地问询道:“我还能够想什么啊,还不是在想如何让二少爷你在学业上怎样才能有所长进么?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你可要如实回答我,不然的话,我这手里的戒尺可就要发威了。我问你,平时你除了念书之外,都有什么爱好?并且,你最喜欢干的是什么事儿?”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王斌便伸手把搁在面前书桌上的那一把戒尺给拿了起来,在身前的半空中做出了一个往下拍打的动作,言语中并没有半分的严厉,继续保持着和颜悦色的口吻。
对于王斌的此番问话,让刘功这个好奇宝宝,感到更加的好奇了。在他看来,王斌既然现在是他的教书先生,应该问他平时都爱看那些书才是,怎么反倒不问自己念书的事儿,却问起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了起来。
看到王斌手中的那一把戒尺后,刘功觉得自己为了避免受皮肉之苦还是向他如实回答的好。待他思忖了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回王老师的话,学生平时除了念书看书之外,最大的兴趣就莫过于玩这个了。”
正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功随手就从从书桌下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只跟笔筒相似的陶罐,唯一不同的是,笔筒上面没有盖子,而此时刘功拿在手里的陶罐上方时有盖子的,而且,四周还有一些透气的小孔。
这笔筒大小的陶罐看起来做工十分的精致,王斌打眼一瞧,没有个一二十两银子,这陶罐恐怕是买不来的。
在打量了两眼后,王斌对此有些难以置信,先是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有些不置可否地问询道:“二少爷,你,你平时最大爱好,就是钻研陶瓷器皿?”
听到王斌颇为惊奇的一问,方才刘功还有些略微担心呢,此时,便稍稍放下了心来,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就用双手捧着那只陶罐摇晃了两下,顿时,便从陶罐里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王斌,在听了时断时续从陶罐里面发出来的“吱吱”的鸣叫后,他先是暗自思忖着确认了一下,用手指着与他相对而坐的刘功手中拿着的陶罐,猜测道:“二少爷,你这陶罐里面养了一只蛐蛐?!”
被王斌猜出来之后,刘功赶紧把陶罐搁在了右手上,伸出左手的食指放在了嘴巴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向书房外斜睨了两眼后,小声地回答道:“然也!嘘,王老师,此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让我家妹子知道此事,不然的话,我免不了要受到我们刘家家法的惩戒,至少要挨上三十家棍的,”
在得知了刘功这个纨绔少爷是一个养蛐蛐的爱好者之后,顿时,就让王斌眼前一亮,随即就站起身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当即就咧嘴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意,威逼利诱着吩咐道:“既然,二少爷生怕让玉儿小姐知道你私自养蛐蛐玩儿,但是,我作为你的教书先生,又不能够看到你玩物丧志荒废学业。
“我看就这样吧,今个儿,二少爷你就不用读书练字了,为师命你在天黑之前,写一篇饲养蛐蛐手记出来,不得少于八百字。你若是不按照我的这个要求去做,那你们刘家家法里所定下的二十家棍,二少爷你恐怕是跑不掉喽。”
心里面骂着王斌乘人之危、卑鄙无耻下流,面带苦色的刘功却是点头应了下来。
接下来,王斌看到垂头丧气的刘功把那一只装着蛐蛐的陶罐给重新放进了书桌下边的抽屉,在书桌上铺展开宣纸,苦思冥想着伏案提笔写就起来,他便暗自心道: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刘功的兴趣和念书相结合的法子,看来,自己作初为人师,总算是把孔圣人讲到的“有教无类”给派上了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