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人头攒动,不下三百之众,而远处还有人陆陆续续赶来,不少镇民也不怕危险,聚在外围看热闹。
最显眼最诡异的是坐在溪边的溪云、花笛两人,其他人都一堆堆站着,议论纷纷,莫名其妙,不是说那淫蛇在戏楼吗?在哪呢?
郭达铜铃大眼睛四处扫视,最后停留在五六丈之外的溪云和花笛身上,喊道:“喂,你们两个和尚,有没有看到花淫蛇?”
溪云道:“原来他不认识你。”
花笛道:“我也不认识他。”
“那他说你名字时为何杀气腾腾?”
“第一,花淫蛇不是我名字;第二,他可能比我还坏,所以杀气腾腾,你不妨开导开导他,让他赶紧走。”
溪云认认真真地“哦。”一声,好像真的可以劝那人离开似的,差点让花笛内伤复发。
“喂,你们鬼鬼祟祟嘀咕什么?”郭达又大叫。
这时周义信与张芬桦、朱丽珍联袂而来,一眼就看到溪云,朱丽珍挥手叫道:“嘿,小和尚。”
溪云点头对她一笑。
朱丽珍奇怪地说:“你在这里,那花蛇呢?”
溪云为愕,看向花笛,不是这里吗?
周义信正打量着光头无须褐衣的花笛,半响才认出来,“花……花兄?”
花笛点点头。
溪云这才明白,原来人这么容易被表现迷惑,花笛标志性的白笛、花蛇色的衣衫和两撇胡子都不在后,竟谁也没认出他来。
周义信又惊又奇,“花兄这是出家了?”
旁边众人听到他们对话,都又惊右疑。
常书看了花笛半响,忽然道:“啊,没错,他就是花蛇!”
花笛看他一眼,心道:“又一个不认识的。”
不少人疑惑地看向周义信,周义信略一点头。
群雄顿时哗然,花蛇果然在这里,就在眼前,大家却傻呆呆的茫然了半天,不少人当即就要冲上前去跺了花蛇。但更多人却不敢贸然行事,花蛇主动现身诱敌,总不能引颈就戮,定准备了毒计陷阱害人,许多人扭头四顾,神情紧张而戒备。
溪云只怕他们冲上来,忙道:“各位,这人以前是花笛,但花笛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叫清流,以后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有人喊道:“胡说八道!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报应到头,以为剃个发假装出家就可以躲过去了么!”
“当我们傻吗?斩了这淫蛇,为武林除害!”
“斩了淫蛇!斩了淫蛇!”
人人大喊,群情激越,刀剑出鞘,杀气勃勃,竟而缓缓推进,将沿途座椅全部踢飞。
溪云突然绕前一站,紫竹猛挥而出,“不要过来。”
这一挥只是做个样子,但人群前头的人以为紫竹要飞出来,又担心有陷阱,都吓一跳,停在两丈之外。
溪云满脸庄重严肃之色,高声道:“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大家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出家人不敢妄言不打诳语,我保证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
“小和尚让开!”
“你保证有什么用?”
“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斩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起来,刀兵在身前挥舞,以壮气势,但一时还是无人敢上前。
这时周义信高声道:“溪云小师傅,你让开吧,这淫贼善于迷惑他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溪云道:“他答应了林清,我相信他。”
花笛听到他话中满是真诚,心中即感激他的信任,又神伤林清的离逝。
群雄却疑惑不解,林清是什么人?
张芬桦和朱丽珍神色一震,看了花笛两眼,竟也有几分相信。朱丽珍忍不住道:“花蛇,你会为林清姐姐痛改前非吗?”
花笛吸口气,肯然点头,“我会。林清是我妻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朱丽珍惊道:“妻子?”
花笛点头。
常书暗道:“林清,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有人愿意嫁给淫蛇!”
有人忽然喊道:“好一个假和尚,竟然还敢娶亲!”
“对,对,假和尚!什么林清,根本就是骗人的!”
朱丽珍出身青云剑派,哥哥又是朱文这样的俊杰人物,她哪里知道害怕,哪里知道势单力孤,一听这样的话,气忿起来,“林清姐姐最善良了,她人都死了,你们还乱说!”
张芬桦却轻扯朱丽珍一下,示意她不可再说,不管怎样,她们都不可能站在花蛇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