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几句,但能感觉到他是一个豪放之人,这种人通常也容易冲动,所以他先说道:“清流是被陷害的,现在我们能证明杀害朱丽珍和张芬桦的是旗山剑派之人。”
朱文浑身一颤,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忽然咬着牙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给人感觉十分冷肃,“带我去找清流。”
溪云听他不问如何证明,却执着要找清流,暗觉奇怪,而他身上气息波动剧烈,似乎要大动干戈,只是不知到底针对谁,为以防万一,又道:“何冲锐是旗山剑派弟子,他被周义信害得掉下悬崖,他可以证明。”
“他被周义信害得掉下悬崖?”
溪云见朱文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不由松口气,讶然道:“你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朱文迟疑片刻,终于点头,“我该向你和清流道歉。”口风一转,又道:“何冲锐怎么证明?”
溪云却道:“道歉就是你要见清流的目的?你是怎么知道凶手的?”
朱文见溪云眼中带着怀疑,微吸口气,道:“不先回答你的问题,你是不会说的是吗?”
溪云没有说话,但毫无变化的神色已说明一切,有人刺杀何冲锐,朱文出现在这里,他不敢大意,也不能冒险。
朱文点头,露出赞许之色看着溪云,缓缓道:“我遇到两个人,一个叫常书,一个叫童千斤……”
溪云不由轻“啊”一声。
朱文继续道:“他们告诉了我一些事,然后我回想那几天的情况,说难听点,简直是被周义信牵着鼻子走……”
“好。我信你了。”溪云这才放松下来,本来与清流就打算先到青云剑派将详情托出,再去找旗山剑派算账,现在朱文来到也一样。“旗山剑派为的是你们青云剑派的青云剑诀,周义信从张芬桦处偷学到手,何冲锐也学会了一些招式,所以他本身就是证明。”
朱文脸色一沉,杀机大盛。
溪云见状不妙,忙道:“何冲锐如今仅剩一两成功力,我们答应过若他愿意证明此事便保他性命。”
“单是我妹妹和师妹两条命就不能饶他,何况还涉及我派不传之秘青云剑诀——他必须以死谢罪!”朱文双目瞪圆,虎视眈眈盯着溪云。
溪云据理力争,“只要他发誓不泄露贵派剑法留他一命又如何。”
“他必须死!”
溪云听他语气毫无转圜余地,重重地点着头,道:“那你便别想见到他了。”竟也十分果决。
“什么?”朱文大怒,转而却低哼一声,“若没有他亲口证实,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小和尚,别害了你自己,不管你是从与我师妹交手中学到了青云剑诀的窍门,还是从什么地方偷学的,我都有足够的理由杀你!”话音中杀机勃发,满是威胁之意。
溪云难以置信道:“你要对我下手?”
“不错!”朱文陡然上前一步,手按剑柄,双目射出两道寒光。
“那你刚才又为何帮我引开铁拳会的人?”
“因为要我亲手杀你!”
“杀我之前还要特意让我换件干净衣服?”
朱文一愕,全身气息顿时瓦解,手也离开剑柄,苦笑一声,“小和尚啊小和尚。”
溪云哈哈而笑,一副赢了的样子,他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朱文目光透彻,绝非滥杀无辜之辈。
朱文叹道:“就算我亲口保他,他至少也要被废了武功,软禁于青云山。”
溪云这时完全感受到他是个正直爽朗之人,喜道:“有你这话便够了,不过我们现在要跟铁拳会斗一斗,你要帮忙。”
“什么!?”朱文不由叫了一声,帮忙引开追踪是一回事,正面相斗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他不仅是朱文,还是青云剑派年轻一辈的旗帜人物朱文,若正面争斗起来,可能引发极为严重的后果。
朱文奇道:“小和尚,白云峰苦集寺到底是个怎样奇怪的地方?为何你连德高望重的林正中老拳师也杀了,却要保何冲锐这样害你们的人的命。”
“为什么说我苦集寺是个奇怪的地方?哦,你是说我奇怪。”溪云反应过来,白了朱文一眼。
朱文莞尔失笑,憔悴之色稍去。
溪云道:“我带你去找他们,你背我吧,我现在好累。啊,不背就不背吧,拔剑做什么。”
这时南面方向忽然红光漫天,隐隐传来喧闹声,两人齐齐跃上高墙远远看去——码头着火了。
朱文皱眉道:“这是人为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