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啰嗦个没完,打断他,道:“那牛皮袋里的是不是酒?”
年轻男子又一愣,“酒?哦,是水。”伸手要去解那牛皮袋。
溪云道:“水就不用了,油饼我吃。”
年轻男子闻言,有些失神,这和尚……?忽而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这个时候还来多事,急忙转头扬鞭,拍马而去。
溪云左手拿着银子,右手绿竹挂着包袱,暗自奇怪:这家伙先前没发现马将泥巴溅到我身上,忽然停下来,莫非就为了提醒我不要走在官道上?还下马道歉?哈!……十两银子赔一件破衣服,出手够豪阔的,又特意嘱咐我不要将几文钱的油饼扔掉,真是奇怪的小子,真像别人说的酸腐书生,不过又骑了匹好马,奇怪。
溪云眼中那奇怪小子也觉得这和尚奇怪,长得如此年轻英俊,什么不好做,偏偏做和尚,做和尚也无可厚非,却跟人要酒喝,那就过分了。
溪云将四个馒头,三块油饼都吃了,摸摸肚子,咕哝道:“没吃饱。”
走了三里余地,右边出现一条岔路。溪云往岔路远方看去,约两里外有一个庄园,地上印着几个痕迹清晰的马蹄印。
溪云停了停,想了想,往岔路上走去,“那小子出手豪阔,施舍一匹马给我该可以吧。”
渐渐走近,溪云发现庄园右边围起来一块地,里面有几匹高头大马跑来跑去,迅疾如风,都十分神骏。
不过奇怪的是,马嘶声可闻,偌大的庄园却悄无声息,若非看到地上马蹄印新留不久,庄园左后方这时又升起一道淡淡炊烟,他几乎怀疑此处无人定居。
“那小子火急火燎的,这地方又如此怪,看来有事要发生。”溪云微微一笑,也不回避,径直走去。
“归园庄”,溪云走到近处,庄园规模不小,白墙粉壁琉黑瓦,两扇朱漆大门却是紧闭着,一个人影也无。他正想敲门,想想又住了手,身形微微一动,往炊烟处掠去。
往常这个点,该在饭厅和爷爷、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一同享用丰盛的早点的,今天只能却饿着肚子来到厨房眼巴巴望着,小男孩肚子饿得咕咕叫,轻轻道:“姐姐,我好饿呀。”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身形瘦弱,小脸苍白,带着几分病色,双目却十分灵动。
灶头地上放着一张一尺五高的椅子,上面踩着一个小姑娘,一身水绿衣裙,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白藕似的小手,后脑绑着两条小辫子,回过头来,道:“再等等,还没熟呢。”
水汽蒸腾中,小女孩子模样秀美,脸颊额头却黑乎乎的,满是碳灰,她费力将厚厚的木质的锅盖盖上,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灶火处,拨了几下柴禾,火势一腾,映得她小脸发红。
这时小男孩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盆走来,吃力而小心地放到地上,一道水波溅了出来。
小女孩道:“你做什么?”
小男孩道:“姐姐,你脸上都是灰,快洗洗。”(未完待续。)